雲塵子看他們兩人一直遲疑著沒有回話,被氣得哼了一聲,再次怒聲問道:“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們都啞巴了嗎?”
兩人被這一聲喝嚇得雙腿打顫,心知再不表態的話接下來就有自己受的了,於是對視了一眼之後又偷偷地看了泓山一眼。
心中暗道對不起的同時,泓銘率先顫抖著聲音回道:“稟報師祖,沒有這事。”
雲塵子又看向了泓立,泓立被他淩厲的眼神看得內心一顫,也忙跟著說道:“師祖,弟子冤枉,弟子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胡說,他們在胡說。”泓青聽了兩人的話再也顧不得什麼了,於是喊了一聲便快速衝到了大廳中央,眼眶通紅地喊道:“二師叔祖,他們兩人在胡說,我哥是冤枉的。”
雲塵子並未責怪她的無禮,而是淡淡地問道:“你說你哥是無辜的,可有證據?”
泓青聞言臉色驟然黯淡下來,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打轉,“沒......沒有。”
雲塵子又看向了泓山,“你可有證據證明?”
泓山滿臉苦澀的搖頭,“弟子沒有證據。”
“既然沒有證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此時此刻,泓山也不敢再提什麼砍手的事了,不是他怕,而是他冷靜下來之後便覺得不能再這麼說,也不能這麼做了,因為他明白自己的手臂丟是肯定不會,這麼多長輩都在,即便自己想砍手都沒有機會。
可如此一來,三護法定然就會因此而繼續針對師傅,到了那時,自己豈不是把師傅也給連累了?不行,我絕不能讓師傅因為我的事而受到牽連。
於是便毅然回道:“沒有了,弟子甘願受罰。”
“很好。”雲塵子話落又看向了泓銘和泓立兩人,“你二人可有什麼話要說?”
兩人看到泓青通紅的眼眶和泓山苦澀的神色時,內心更為愧疚,也無比的後悔,後悔為何要告訴師傅是泓山無緣無故打自己,若說是比試切磋不小心弄傷的,師傅也不至於會怒氣衝衝地衝去找他們,不去找他們也就不會有接下來這些事情發生了。
可話說回來,此刻即便他們再內疚,也實在沒有膽量承認自己之前說過那樣的話,不然的話,自己兩人的下場肯定就要慘不忍睹了。
為今之計,兩人也隻能盡量地幫泓山求情,希望師祖不要責罰他過重了。
所以,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雙雙跪倒在地,泓銘說道:“請師祖寬恕泓山一次,他其實也是無心之失。”
泓立忙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是啊師祖,我們兩個都沒事,這點小傷小痛的根本就不礙事,隻要稍微休息一天就好了,所以請師祖不要為難泓山,泓山確實並非故意的。”
雲塵子見兩人肯出來幫泓山求情,欣慰的同時卻又更為失望,因為從三人的表現來看,泓山敢做敢當,有一句說一句,而這兩人卻是小心思太多,且敢做又不敢當。
這些年來,雲塵子又豈會不知道下麵有很多弟子都在偷偷地議論青山的事情?又豈會不知道泓銘他們這一輩的弟子背地裏都看不起青山?
但由於他從未理會,才會導致今天發生的這一幕,此時此刻,雲塵子才終於醒悟,原來最終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自己真的有愧於青山,有愧於大師兄。
許久,雲塵子才歎息了一聲,卻又不理會跪在地上的兩名弟子,而是看向了青山,“青山,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
此時此刻,他隻希望青山能夠出言替泓山求情,到了那時,自己也好有個台階下,不然的話,若是就這麼放過泓山,鳳英肯定又要跳出來滋生事端了。
青山緩緩地走到了泓山兄妹的身旁,輕輕地拍了拍泓山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無論遇到什麼挫折,無論遇到什麼委屈,應該你承擔的就要敢於去承擔,你這一次做得非常的好,師傅為有你這樣的徒弟而感到驕傲。”
青山的這一番話,把泓山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都一掃而空,他突然覺得,這一次的委屈受得不冤,因為他得到了師傅的表揚,得到了師傅的認可,隻要師傅能為自己驕傲,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師傅,弟子永遠都會記住你的話,永遠都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不會讓你失望。”
“好!”青山聽了這話心情愉悅,再次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又看向了眼眶通紅的泓青。
“師......傅。”泓青喊了一句就差點沒忍住要哭出來,但她卻告訴自己,自己不能哭,不能因為受了委屈而哭,不然師傅肯定會不高興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的淚水卻還是不知不覺地滑落了。
青山微微一笑,輕輕地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雖然你是女孩子,但我依然希望你可以跟你哥哥學習,學習他的不卑不亢,學習的敢作敢當,更要學習他的堅強,你明白師傅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