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山聽了這話之後一時沉默不語,內心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琢磨清塵子的話,但想來想去,卻始終都想不出為何師叔祖要這麼說。
泓青錯愕地問道:“師叔祖,我哥他從小就膽大心細,為什麼你反而要擔心他?”
“正因為他膽子大我才更要擔心他。”
“這是為什麼啊?”
然而,清塵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原因,院子裏便傳來了赫爾吉姆粗豪的聲音,“臭小子,快出來,別在裏麵磨磨蹭蹭的。”
清塵子聞言笑罵道:“這老家夥倒是真會挑時間,走吧,咱們出去吧,別一會他又要衝進來呱呱亂叫了。”
泓青心裏著急,所以忙追問:“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擔心哥哥呢。”
經過赫爾吉姆這麼一打岔,清塵子反而冷靜了下來,心想有些事情現在跟他們說了他們也未必會明白,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體會,也許他們會因此而吃虧,不過有時候吃點虧也絕非壞事。
於是便說道:“就當作是我提前給你們兩個提個醒吧,離開之後,你們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多看、多想,遇到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問一下青山,他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的。”
兄妹倆聞言又是一愣,但還來得及問為什麼,靈塵子和圖亞已經走了過來,沒一會青山也抱著小滕楠和清遠、吳瓊玉幾人趕了過來。
清塵子看了眾人一眼,淡淡地說道:“咱們出去吧,那老家夥脾氣古怪,再等不到青山出去的話他可能就要進來直接抓人了。”
一聽這話,青山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當年被他像猴子一般提著到處飛的場景到現在可還曆曆在目呢,這樣的待遇就是打死青山他也不敢再享受一次。
於是連招呼都來不及跟大夥打便抱著小滕楠匆匆地跑了出去,除了清塵子之外,眾人都不由愣了一下,泓青迷惑地問道:“師傅這是幹什麼,怎麼這麼著急?”
清塵子微微一笑,“你師傅上次可是被外麵那老家夥提著在赫爾氏族裏麵飛了一圈,他現在哪裏還敢有絲毫遲疑?”
泓青聞言嚇得僵住,“不是吧?他那麼可怕?”
“那要看對於什麼人來說了,對於敵人來說,他就是最可怕的屠夫,對於自己人來說,他就是最好的夥伴。”
“那他為何要那麼對師傅啊?”
“嗬嗬,你想他那麼對你還不可能呢?”
“為何?”
“因為他非常地欣賞和喜歡青山,隻有他喜歡的人,他才會那麼做。”
泓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樣的喜歡方式還是算了吧。”
清塵子哈哈一笑,“丫頭,以後相處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想要得到他認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說喜歡了。”
赫爾吉姆看青山抱著個小孩出來,一時愣住了,直到青山到了他麵前跟他打招呼了,他才回過神來,“臭小子,你去哪裏弄個小孩來的?”
青山苦笑著回道:“大長老,你別說的那麼難聽好不好?”
“不是弄來的?難道是你的小孩?”
青山是徹底無語了,隻能苦笑著解釋說:“這是北嶽城一位前輩托付給我照顧的,你怎麼就會如此胡思亂想啊?”
“哦。”赫爾吉姆卻是臉不紅氣不喘,剛要抬頭去看後麵走來的清塵子等人,去不料小滕楠正好這時候轉過臉來看他,一老一小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赫爾吉姆雙眼猛然一亮,“他跟你從北嶽城來的?”
“沒錯。”
“難道你們路上就沒有遇到麻煩?這不應該啊。”凡是渡劫期以上的修士,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小滕楠的本體,但在赫爾吉姆看來,小滕楠的特征如此明顯,別說渡劫期了,隻要靈覺稍微敏感一點的大乘期修士,想要看出小滕楠的本體也絕非難事。
小滕楠突然搶著回道:“我們遇到的那個人好凶的,叔叔差點就死在他手裏了。”
赫爾吉姆聞言眼神古怪地看向了青山,青山打了個哈哈,刮了一下小滕楠的鼻子,“叔叔沒有告訴過你嗎?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是不可以隨便插嘴的,再說了,你懂得什麼是麻煩嗎?”
小滕楠不樂意地回道:“我又沒有騙人。”
後麵走過來的泓青聞言嚇了一跳,忙跑過去問道:“小滕楠,你告訴姐姐,是誰想要殺我師父?”
泓山也是一臉緊張地靠了過去,小滕楠抓著腦袋回道:“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他好厲害的,連彩麟姐姐都打不過他。”
在宗門裏的時候,小滕楠就曾經提過此事,不過那時候由於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青鋒和古月兒的事情上,後來又因為青山突然間提出的建議,所以靈塵子等人一時倒是忘記找青山詳細追問這件事了。
赫爾吉姆突然怒聲喝道:“臭小子,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殺你,我去把他的頭攆下來給你當夜壺,他娘的,氣死我了。”
青山哈哈笑著回道:“大長老不必費事了,那人已經去閻王那裏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