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逃脫
看著警車一前一後的將出租車夾住,顏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詫異地看向曾代元。想起他片刻前的舉動,一定是他,是他打電話報警,叫警察來的。現在看著被兩輛警車前後夾擊的出租車,顏昭皺緊了眉頭,而不遠處的侯子延更是氣的渾身顫抖。
看見了,他全看見了,那個小安安,在曾代元的眼皮底下,以她的精湛車技在向曾代元挑釁。那個曾說她媽媽是個瘋子的男人,臉色被氣的鐵青,看著他憤怒的將糖糖拉回酒店內,侯子延覺得心裏異常的舒服,暢快!
這會兒警車出現在這裏,一定是他——曾代元搞的鬼!
曾代元,以前你對安宛狼心狗肺,現在對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安安要是被警察抓去,沒有駕照上路的她,會被拘留的。她隻是為了來這裏見她的姐姐,她隻是為了告訴你,她是安宛的女兒!
侯子延臉色蒼白的向酒店前門走去。隻一瞬間,停在酒店前門的出租車突然急速倒退,在馬上要撞到後麵的那輛警車時,它停止了後退,改為前行,兩個巨大的搖擺動作之後,出租車再次翹起了一側的雙輪,向前方攔截的警車開去。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出租車錯開了兩車相交的車頭,硬是將立起的兩個輪子架在了警車車身上,通過了不能容納一個車身的狹窄通道。
哈!侯子延愣在原地,臉上露出一個驚奇的笑容,看著出租車從警車身側鑽出,飛快的落地,在酒店前方的門口,以一個漂亮的漂移上了酒店前的大道,侯子延滿意地笑了。很好,動作相當流暢。
警笛聲再次響起,看著發動的兩輛警車向外追出,侯子延一把推開了打著傘站在自己身側的兒子,趴在了警車從酒店開出的道路上。
一個急刹車,警車停了下來,放下車窗,車內的警察喊道:“怎麼回事?”
“對不起,下雨天路滑,我爸不下心摔倒了。”候斌一邊解釋,一邊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父親,然後與父親兩人看著警車,從他們身邊開過,疾速駛上了酒店門前的大道。
這個速度,就想追上安安?不是我小瞧你們,你們真的差遠了。侯子延心裏一陣暗笑,顧不上身上剛倒地時,弄得濕淋淋的衣服,他看向不遠處台階上站著的曾代元。
曾代元看著侯子延,揚了揚眉頭,伸出大拇指,對著侯子延立了起來。“曾代元,這回讓我看看,用錢你能買到什麼!”侯子延冷冰冰地留下這句話後,轉身大步離開。他要說的話說完了,現在該是離開的時候了。盯著侯子延離去的身影,眾人眼裏有憤怒,也有茫然。
開著車駛出酒店,安安並沒有全力行駛。因為這是雨天,她雖然信得過自己的技術,她卻不能不考慮意外。這裏是大城市,不是塞北的荒漠和高原空曠的原野。在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城市大道上,她可以說是在格外小心地開著車。幸好是下雨,幸好是黑夜,路上的車輛和行人不是很多,才使得她可以在躲避身後警車的追蹤時,連闖數個紅燈。
警察叔叔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做這種事情的,我原本想在看過姐姐後,就安安靜靜的離開。今晚的事,實在對不起。安安在心裏默默念叨著。
眼睛時不時的從後視鏡裏,看向跟近的警車與自己車子間的距離。每當警車要追上她的車時,她都會以一個漂亮的甩尾,讓車後輪掀起一個大水花,迫使隨後跟上的警車急刹車或者減慢行駛速度,以免發生撞車事故。
看著警車對自己一直鍥而不舍的追逐,安安決定棄大路改走小道。小路的危險和突發狀況比大路會多一些,可是也是目前能甩掉警車的唯一一個辦法。在一個漂亮的漂移之後,出租車從大路上,扭轉到了大路一側的窄道繼續行駛。
“混蛋!那邊是居民住宅區,他要做什麼?”車裏的警察急了,趕忙急刹車、調轉方向跟了過去。
安安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腦海裏回想著這四通八達的胡同,每條路出口的位置。出租車在她地開動下,已經不再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了,它活脫脫的像是一個生物一樣,在按照自己的方向移動著。偌大一個車身在暴雨的夜裏,你看不出它的笨拙,在雨中,穿街走巷的它格外的靈活。它就這樣,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從一條胡同的出口開出,再次開上了大路,將冒雨追趕到的警察,留在了胡同的出口處,眼看著它的逃離而別無它法。
這一夜,這輛掛著“百年好合”字樣的出租車出了名。
大半夜,便有數名交通警察,通過路口監視器拍攝到的影像,全力追蹤這輛雨中狂奔的出租車。隻是關於這車的消息,卻少的可憐,反饋給他們的線索,對於追蹤這輛車來說,基本上沒有任何價值。
看著屏幕上的那輛車,忙了一夜的交警與警察都皺起了眉頭,他們的心中都在問著同一個問題: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