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隻在於她自己。所有的結果,都是因為她本性所致。
原本她這樣心不在焉地過下去,不外乎也就不溫不火的一個結果。可是世間所有的事情,往往都是不如人意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每天每天地在愁著呢。
顧悠悠的愁就是,在她和丁子航結婚那麼兩三年之後,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她開始發覺,她並不滿足這清湯寡淡的日子。她其實已經開始期待著每天下午丁子航的回家,期待著能夠跟他還有丁斯一起吃晚飯,期待著看著他走進浴室洗完澡先去丁斯房裏看看他然後回臥室,接著期待第二天跟他一起吃早飯,如此循環往複地期待,直到她自己有了工作,也是朝九晚五地有了些束縛,不像從前那樣每天沒個事情可做了,也依然是下班回家就照著丁子航所意願地陪著丁斯,然後等著更晚回家的丁子航。
當她開始發現這些事實的時候,馬上充斥她心裏的是一層恐懼。她已經害怕再對任何人有什麼多餘的感情。可是努力嚐試過壓抑這樣的恐懼而完全沒有用之後,顧悠悠隻能又是一陣深深的無奈。
果然是不能好幾年隻跟一個男人相處。這樣,不管怎麼樣,都會對他有那麼一點感覺的吧。如果那人長相不好性格不好人品不好也就罷了,偏偏這人是人模人樣看著正直,盡管輕易跟她連一句多話也沒有,但是卻會偶爾在她需要或者空虛寂寞的時候給她點不多不少正好的關心,讓她心裏猛地被敲一下,叫她如何不心亂。
她這樣安慰自己——沒關係,像丁子航這種男人,即便他對你一直都不搭不理,也會有很多女人想巴著他吧。這樣,她現在的情況,也就不奇怪了吧。
就算奇怪是不奇怪了,顧悠悠的悲劇就在於,丁子航對她,壓根就沒有她對他的那份心思。這個,她是看得出來的。他對她,就像當初他承諾的那樣,一切僅是止於禮貌,再不越界一步。他們算是結婚三年,除了那個所謂的婚禮,他們連手都沒有牽過,更別說其他的親密舉動。連丁斯都會奇怪地問她:“舅媽,為什麼你不跟舅舅睡一個房間?”
她隻尷尬地笑,笑了很久之後才編出一個理由:“因為舅媽睡相不好,晚上會踢人,舅舅怕被舅媽踢傷了,就不跟舅媽睡一間房了。”
丁斯現在也隻是個孩子,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說:“舅媽你都沒我乖。我睡相可好了。”
丁斯在家裏還是叫丁子航舅舅,叫顧悠悠舅媽。要是家裏來了客人或者到外頭去吃飯,他一口一個的“爸爸”“媽媽”和丁子航體貼的照顧,會讓顧悠悠偶爾地覺得自己真是有了一直夢想的生活。
這些事情,顧悠悠閑得不行的時候就會一遍遍,一點點地這麼想。想得自己煩了,難過了,都停不下來。所以,從收到丁子航的短信到現在,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這些亂七八糟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又在她腦子裏過了一遍,像有人在放倒回去的電影似的,攪得她心緒不寧,不想看,可是非得看。
“悠悠,要下班了,別神遊了。”
同事小劉一聲喊,總算是把她從糾結中叫出來,眨眨眼睛喝口水。
小劉一邊在旁邊收著東西一邊繼續說:“好在你今天還沒什麼事情做,不然就你這種狀態,八成就會出亂子,要被罵死了。”
顧悠悠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是的,我的錯。今天狀態不行。昨天晚上看電視睡得晚了。”
小劉也笑:“你呀,也是運氣好得可以,你自己看看你這狀態,成天輕輕鬆鬆的也沒見有什麼多煩人的事兒給你做,能進了這公司,真是跟我一樣老要被人在背後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