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其實都是可憐蟲。
“小姐。”下了樓,張媽已經在樓下打掃房子了,看到何小謝下來,她禮貌的點點頭,請示道:“小姐,醒了麼,要用早餐了麼?”
何小謝摸摸肚子,好像也餓了,點點頭,“我想吃小米粥。”
被折騰了一晚上,還被夏若蓮推到了水中,身心俱疲,是應該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了。
在擦得發亮的大理石長桌前坐下,何小謝喝了一口小米粥,滿足的吸了一口氣。
不管是受到了再大的苦,為了這一刻的幸福,也是值得的。
她這麼想著,但是低頭,看到了桌子上的報紙,就笑不出來了。
何黨,還是一如既往的占據了商業版的頭條,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把昨晚上宴會的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包括何黨和夏若蓮的相知相識,還有她這個豪門蕩婦的不堪回首的過去。
報紙的中間,一副她壓在何黨身上,玉手拽著何黨的衣襟,紅唇湊向他嘴唇的畫麵,醒目又清晰。
她臉上被水澆花的殘妝都能看見。
連她當時驚悚意外的表情,都被當做是了如狼似虎。
是的,被夏若蓮推到水中之後,熟悉的窒息感,讓她有一瞬間的絕望。
要是,她的一生,真的就這麼終結了也好。
隻是,這個想法僅僅在她腦海中轉了一圈,她的身子已經被提了起來。
然後,在幽幽月光下,她看不到救她起來的服務生的擔憂,也看不到周圍人的幸災樂禍和嘲笑,隔著千山萬水,她隻是看到了何黨似笑非笑的臉。
明明在笑著,但是黑漆漆的眼中,全是肅殺。
何小謝想,何黨生氣了。
而,何黨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他們上車的時候,何小謝還驚悚的看著何黨的大手攬了過來。以為會揮上她的臉蛋的時候,它攬向了她的纖腰。
然後順勢的帶到了他的懷中,這麼體貼的動作,在何黨做出來,就是格外的驚悚了。
何小謝果然是驚恐加不安,隻是周圍的閃光燈響起之後,她才總算明白了什麼意思。
不過,那有怎麼樣,何黨不是想搞壞她的名聲麼?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六年前,她都已經被搞壞了。
勾引自己的哥哥,氣死自己的養父,和一群男人赤身裸體的發現在club廳,這些都是她何小謝的豐功偉績。
已經那麼多了,何黨,還真的在想來一條麼?
於是,她笑了,紅唇嫣然一笑,嫵媚的迎向何黨冰冷的薄唇。
要爛一起爛,她是淫啊浪的妹妹,那麼何黨是什麼呢?
是齷齪的哥哥?
淫啊浪妹妹,齷齪哥哥,咱們天生一對啊,何黨!
何小謝滿意的甩開報紙,然後喝起自己的粥來,一邊還眯眼表揚張媽。
“張媽,這個小米粥好好吃?改天教我好不好?”
張媽似乎很驚奇,何小謝的說法,好半天,才是呐呐的來了一句。
“小姐,你就別為難我們了,您想吃什麼,隻管吩咐,要是被少爺知道了……”
要是被何黨知道她那雙彈鋼琴的手拿去甘做洗衣婦了,不知道又是不是一場風暴?
在他何黨眼中,那雙手彈不彈鋼琴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能狠狠的掌摑那些漂亮的小花。
何小謝繞了繞長發,忽然有些調皮的開口道:“張媽,我就說說,我那麼笨,肯定不會做出你的這個味道……”
“小姐……”張媽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誰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