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並不衝突？”
“是麼？”淩航的聲音大了起來，宛如一把利刃，直直的插進何小謝的心中。“你能娶何小謝麼？”
能娶何小謝麼？能麼能麼能麼？何小謝這一刻，突然特別的膽怯，她不敢回頭，隻想閉著耳朵，她不想聽到這個答案。
因為，她知道那個答案。
一直都知道。
“不是不能，是不會。”似乎，更加殘忍的答案，何黨淡淡的拋出。
踏著月色，他抱著何小謝，慢慢的朝前走去。
月色很朦朧，也很冰冷，宛如何小謝的心一般，就算是在何黨溫暖近乎炙熱的懷中，她還是覺得好冷。
好冷，遍體生寒。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所有的堅持，都轟然粉碎。
她的世界，苦苦堅守著，一直告訴自己，自己可以的，可以單獨的走下去，就算父母貌合神離，就算是他們兩個寧願用死來解脫，也不要成全對方，就算後來慈眉善目的何書記居心叵測，就算是何黨的漫長欺淩，她都覺得自己是可以忍受的。
可是，現在的她，在想。
她的人生，到底要一個什麼樣的目標？
為什麼要這麼麻木並茫然的活著？
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愛男人，隻知道傷害的男人，拋棄了所有的自由，還有自尊。
何小謝的眼角慢慢的滑下眼淚，她不想脆弱，她也想強大。
可是，她先愛上了。
她舍不得，她離不開。
她還沒有真正的死心。
何黨，你什麼時候，給我死心的力量。
也給我逃生的力量。
“何小謝……”何小謝的眼淚流進了何黨的衣襟，染濕了他的胸膛，但是他還是沒有停下來，他隻是慢慢的走著，把所有的月光都拋在腦後。
一地銀白，前路渺茫。
何黨靜靜的說著：“何小謝，婚姻並不代表幸福，很多時候，它代表著失落和不安全感，何小謝，我們的家庭這麼的相似，難道你那麼執著的，想踏進去麼？”
“很久以前，我就說了，我的婚姻，給的是利益。”何黨歎息一聲，最後說道。
“那麼，你的愛情呢？”月光下，何小謝抬起一張淚濕的臉，梗咽出聲。
見到何黨沒有回答，何小謝自嘲的笑出聲來，“婚姻不穩定，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愛情呢，何黨，你太自私了，你的愛情都沒有給我，你憑什麼要求我，要求我，一直像個傻子。為什麼，我一直要陪伴著你……為什麼……我要愛你……”
☆、53
53
“愛情，那是什麼？”何黨的臉帶著一絲疑惑，濃濃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頓時，何小謝覺得何黨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抬眸定定的看著何黨。
是啊，她倒是沒有想過，在何黨的世界裏，連婚姻都隻是利益交換的工具，更何況愛情……
或許在他看來，愛情就如遠方飄渺的雲彩一般，虛幻飄渺，遠遠沒有當前堅實的大地——利益來得現實。
在他的眼中，永遠隻有利益。
何小謝忽然覺得心冷，低下頭，她喃喃出聲，“何黨，你就隻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人麼？”
“特別想要的人？”何黨挑了挑眉，“不是你麼？”
“我？”聽完何黨的話，何小謝哭笑不得，“怎麼可能是我？”
“不是你，我幹嘛不殺了你。”何黨口氣淡淡，並且說得理所當然。
何小謝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真的，她現在才發現，何黨這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隻是，這樣的執著，她該覺得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