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動點點頭,笑嘻嘻地說:“他敢對我不好,我立刻踹了他。”
衛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這樣說話,再好的男人都被你嚇跑了。”
秦振風在一旁沒說話,秦動心裏有點不安,深怕他記恨金湛當時在電視上曝光泰達置業產權問題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問:“爸爸,你怎麼看啊?”
秦振風長歎了一口氣,說:“我還能怎麼看。這小子,的確是個經商的天才,是他在背後投資的泰達置業吧?早該聽他的建議就好了,我也不會弄得這麼狼狽。”
“爸,你可不能當著麵誇他,再誇他,他的尾巴可要翹到天上去了。”還有什麼比愛人得到父母的認可更高興的事情呢?秦動滿心歡喜,都有點飄飄然起來。
“不過,太聰明的男人不好捉摸,小動你太天真,我有點擔心。”秦振風話鋒一轉,“他有沒有把你介紹給他的家人?他有沒有要求到我們家來正式拜訪?”
秦動楞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爸,我還沒想結婚了,不著急。”
“傻孩子,婚姻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真誠的許諾。”
回去的路上,秦動一直想著秦振風的這句話,以前覺得很遙遠的婚姻一下子被拉到近處,讓她忽然覺得有點惶恐。金湛的家庭對於她來說是那樣的陌生,他的爺爺,掌控了金氏那麼多年,會不會是個很難相處的老頭子?而她,向來沒有什麼長輩緣,自己的爺爺都不喜歡她,何況是金湛的爺爺呢?
想著想著,電視裏那些婆媳、姑嫂爭鬥的畫麵忍不住閃入她的腦海,她嚇得打了個寒顫,又趕緊撫著胸口安慰自己:阿湛對她那麼好,他的家裏人一定也很好。
半途經過學校門口,秦動下車去拿自己的一些雜物。學校昨天剛剛正式放假,校園裏都是拉著行李準備回家的學生,一臉的喜氣洋洋,這個二流的藝術院校實在太好了,寒假長達將近兩個月,一想到又可以回複到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的懶人生活,秦動也忍不住高興起來。
拿了雜物急匆匆的走到校門口,秦動剛想叫輛出租車,忽然有人在身後喊道:“你是秦小姐嗎?”
秦動回頭一看,是個中年女子,打扮得體,笑容可親,讓人一下子就心生好感。“請問你是……”秦動不認識她,猶豫著問。
“我是金湛的姑姑,很高興認識你。”那個女子有禮貌地朝她伸出了手,“我爸爸想要見見你。”
金家的大宅背靠寶山,麵朝東湖,是H市最黃金的寶地。第一次跨進金家的大宅,秦動忍不住有點心慌,金湛不在她的身邊,連打個電話問點老人家的喜好的時間都沒有。
大宅很大,有三層樓房,前院和後院加起來整個占地麵積大概有一千來平,草地在冬季仍是綠意盎然,幾個工人正在打理草木。
金爺爺在二樓的書房裏正在和人下棋,不時地發出爽朗的笑聲,看起來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一看見她進來,老人家朝她招了招手:“來,看看我這盤棋下得怎麼樣?”
秦動頓時傻了眼,自幼她最討厭下棋,總覺得這樣下一步想三著的娛樂活動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學了幾天圍棋,被老師說沒有慧根,就不了了之了。“爺爺,你下得很好,就是我看不懂。”秦動紅著臉說。
“中國象棋是國粹之一,要好好學,阿湛就很喜歡,經常把我下敗了。”金爺爺轉過身來,笑眯眯地說。
“好,下次我和阿湛學,就怕他嫌我麻煩不肯教我。”秦動心裏想著金湛教她下棋時即將抓狂的臉,頓時臉上浮起了一抹微笑。
金爺爺敏銳地看了她一眼,停下了手中的棋,說:“秦小姐你不要謙虛,現在要是說有誰能拽得住我孫子這匹野馬,舍你其誰。”
說著,他揮了揮手,和他下棋的人把棋盤撤了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傭人們端上了茶和水果,輕輕地掩上了門,書房裏隻剩下了金爺爺和她兩個人。
“看得出來,阿湛很喜歡你。”金爺爺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這小子,以前從來沒有透露過半點口風,當初還是金誠說起你來,我才知道。”
一提到金誠,秦動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想了想說:“金爺爺,那時候你對我的印象是不是很不好?”
金爺爺點點頭:“我也被金誠這個混蛋給騙了,當時把阿湛大罵了一頓,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悔,不知道阿湛有沒有在心裏記恨我。”
“怎麼會?”秦動有點驚訝,“你是長輩,罵他一百次他都不敢記恨你啊。”
金爺爺苦笑一聲,悵然說:“你不知道吧,阿湛他的父母就是被我逼得分開的,他媽媽恨了我一輩子,臨去世的時候才把阿湛托付給我,那封信,我看了至今都不敢再看第二遍。”
老人看起來很傷感,讓秦動心生不忍,想了一下,笨拙地安慰說:“金爺爺,阿姨一定原諒你了,你把阿湛教得那麼好。”
“希望吧,我老了,沒幾年也很快就會和她見麵了,到時候親口問她一句。”老人歎了一口氣說。
“不會啊,爺爺看起來很年輕,一定長命百歲,益壽延年。”秦動終於找到機會拍了一下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