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冷冷勾起唇角,“死?那太便宜她了,她讓孝懿皇後窒息而亡,臨終之時痛苦不堪,死算什麼?我要讓她身受千萬倍的苦楚!今夜之事,你們不許向第二個人提起,便是在衛嬋麵前,也不許露出一絲行跡,隻悄悄地將殿內的物什送去太醫院,讓人檢查過,把這些髒的、臭的,全都翻出來。”
雋娘、秀娘雖不解,但亦知道靈璧此言自有道理,便不假思索,隻依從靈璧的話去做。
次日,江敏山送來了孝懿皇後喪期的用度簿子,靈璧粗粗翻看了一遍,孝懿皇後的喪儀比之孝昭皇後更為隆重,花銷也更大些,靈璧道:“這半個月,你們也辛勞些,靈前的供奉多提點些內務府的那些內管領們,也免得他們出錯,乾東五所和乾西五所,你們也好生看顧著,阿哥公主們精貴,過了這一個月,你們各人也有各人的好處。”
江敏山弓身道:“奴才們不敢要好處,隻是有樁事要回稟德主子。”
靈璧命殿內的宮人退下,隻留了茯苓一個,“說吧,可是禦茶膳房那邊又有了什麼異動?”江敏山點頭,“皇上預備於下月初十後,出巡塞外,屆時眾位主子們皆會隨行,昨日哀舉過後,衛貴人獨自去了禦茶膳房尋全安,二人交談了許久,衛貴人才離開。”
靈璧頷首,“你做得很好,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待梁九功離去,茯苓道:“看來是明珠又有所動,不然衛貴人也不敢在此時再有動靜,卻不知明珠要行何種舉動。”
靈璧沉思半晌,手中的茶杯蓋子叮地落回原處,“無論明珠要做什麼,這一次我一定要除了衛嬋,若是當年再剛剛發現她和全安有接觸時,我就除掉她,或許孝懿皇後就不會離去,是我的一念之差害了她,我絕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八月初九,大祭孝懿皇後,皇帝親臨哀舉過後,下旨巡視塞外,定於八月十六起行。八月十五本是中秋佳節,因在孝懿皇後孝期,皇帝也無心大辦,隻命眾人往寧壽宮拜見太後,行一小宴即可。
太後端坐於上首,放眼望去,昔日故人半寥落,滿眼皆是新人,不覺歎道:“若是仙琅還在,她是最會說笑的,定比現在熱鬧。”
惠妃拭淚,“奴才們皆都笨嘴拙舌的,不及孝懿皇後能討得太後歡心,但今日中秋節,且祈太後暫收悲傷,以免傷身。”
太後拍拍她的手,“這也罷了,難得你有心,今日難得聚齊了,哀家正想和皇帝商議一事。”
皇帝看向太後,“皇額涅吩咐便是,何須商議二字。”
太後道:“原是哀家老糊塗了,皇帝說不選秀,德妃也不提起,哀家這裏竟渾忘了,雖然太皇太後才故去一年多,但這選秀大事卻不該誤了,今年原本就是個選秀之年,該選兩個新人入宮的。”
坐在最末的袁貴人麵色一變,這新人一旦入宮,她這恩寵淺薄的人越發不知該往何地去了。
太後卻不知眾人心中的念頭,接著道:“孝懿皇後過世,佟國維給哀家修書一封,說是孝懿皇後的親妹佟佳仙玥尚是雲英未嫁的女子,哀家想著將她和仁孝皇後的妹妹一齊接入宮中,不知皇帝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