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永和宮,茯苓已等候多時,見靈璧回來,忙道:“主子,奴才在慈寧宮花園找到了這個。”說著,她將銀盒遞上。
靈璧揉了揉酸困的額角,一夜未眠,此刻隻覺昏昏沉沉,“這是何物?”
茯苓道:“奴才也不知道,這裏頭有些粉末,味道猩甜,似是某種香料,奴才向鍾粹宮通貴人討要了一隻貓兒,主子一看便知。”
靈璧撐著額角,看著茯苓將銀盒中剩下的粉末灑在地上,那隻通體潔白的貓兒見了,竟猛地朝著香料撲了上去!
靈璧心頭一緊,困意也去了泰半,“你的意思是?”
茯苓道:“主子細想想,宮中貓兒雖多,但是從不輕易傷人,那些宮女太監也時常喂食,從未見過貓撲人的,可昨天那些野貓為何直衝著平貴人去了?而且還圍著平貴人不散去?恐怕和這盒香料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靈璧緩緩頷首,將其中細節一一回想過,“快去翊坤宮,將平貴人昨日所穿的衣物全都送來永和宮,細細查驗,再有……”她壓低了聲音,“將袁貴人帶來,本宮要審問於她。”
茯苓福了福身,帶著曼冬、元冬、小珠子、小墜子等四個小太監往西六宮方向去了。
宜妃才歇下,便見永和宮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宜妃沉下臉色,擁著狐裘,捧著手爐,俏立於廊下,“好端端的,你們永和宮人是要來攪亂我翊坤宮嗎?”
茯苓下顎微收,做出一副謙卑之態,“宜妃娘娘所言之事,奴才萬萬不敢,但德妃娘娘有吩咐,今日一定要將平貴人素日所用之物送去永和宮查點,若宜妃娘娘不許,奴才也隻有得罪了。”
宜妃冷哼,“德妃放肆!她雖比本宮年長,但本宮的位次卻在她之上,豈有位卑者淩駕於位高者之上的道理?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在翊坤宮放肆?”
茯苓抿唇,翊坤宮的宮人們見此,心中亦有了膽氣,紛紛圍聚起來,將永和宮一行人圍堵在中間。
“她不敢,我敢!”
靈璧轉過翊坤宮的影壁門,抬眸看向玉階上的宜妃,阿葵手中的托盤內放置著一隻精巧的玉盒,靈璧拿起玉盒,高舉過頂,“皇後之寶在此,宜妃,你焉敢放肆!”
宜妃緩緩步下玉階,遙遙睥睨著靈璧,“怎麼?德妃姐姐這是要和本宮撕破臉嗎?就為了一個平貴人,恐怕不合適吧?”
靈璧勾起唇角,“本宮是為了徹查平貴人早產之事,以正宮闈,若這樣也是和宜妃妹妹撕破臉,那妹妹也太不懂道理了。”
靈璧一來,永和宮人也有了主心骨,局勢一觸即發,宜妃握緊了手爐,骨節泛白,“德妃姐姐,這是翊坤宮,本宮身為翊坤宮主位,決不許任何人在此放肆!”
靈璧抬起手,掌心向外,輕輕一揮,“不容放肆,本宮在這後宮裏也放肆多年了。”
靈璧說著,緩緩揭開了玉盒的蓋子,“當日太皇太後將皇後之寶留給本宮,由本宮代行皇後之責,宜妃,你今日不尊本宮,便是不尊皇後、不尊先太皇太後,這樣的罪名,你擔當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