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疑惑,我張了張嘴還是決定先不把黎王所說的事情說出來,不是什麼都還不確定嗎?又何必再擾亂一個人的身心。
從腰間拿出白色瓷瓶:“給你,是第五間臨走前給我的雪花膏,對你剛才的傷應該有好處。”
寂冰夜猶豫著還是伸手接過:“他為什麼給你這個?”
“他給我的藥多了,又不止這一樣,光是雪花膏的類別就夠去開藥店了,反正也是白拿的。”
“你偷了他的藥?”
“幫他做到物盡其用,放著也會發黴。”
“那你的……毒呢?”
我笑笑:“最近不是沒見我發作過嗎?第五間不是庸醫也不是神棍,他的那套古怪做法還是有點用的。”
“嗯,那就好。”
我們兩個人還是維持著剛開始那種不進不出的姿勢,這時冷卻下來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你要出去?”
寂冰夜點點頭:“有件事想去辦一下。”
我盯著他:“什麼事?”
“小事。”
“我也去。”
自從上次他轉醒,我在威遠侯府和他大吵後寂冰夜已經改變了很多,他會盡量地試著依靠我,試著對我說他的想法,試著去相信我並和我商量,可是像今天這種敷衍的做法還是會出現。
他說是小事,可我知道他的神色並不是很簡單,所以我要跟著他,況且一個人呆在這個陌生的黎王府,空氣讓我隱隱作疼……
寂冰夜貌似想了很久,最後像是下了決心般點點頭:“但你必須換一套衣服。”
換衣服?我看著身上的這一套衣物,覺得並沒有絲毫不妥之處,但寂冰夜那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我還是沒有任何怨言地去寂冰夜的房間換了一套他的衣服。
十八年的歲月,我幾乎都是穿慣男裝的,所以現在再一次穿上身以後並沒有任何怪異之感,反而覺得很合適,粗略地化了裝扮,站在寂冰夜的麵前,我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以假亂真。
寂冰夜看著我,嘴角有一抹淡如輕煙的微笑:“你穿男裝很瀟灑!”
我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讓我穿成這樣是要去幹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裝神秘!一路跟著寂冰夜來到後園,他對於這個黎王府好像很熟悉,明明他也是第一次來啊,為什麼差別那麼大?隻覺腰身處一緊傳來徐徐傳來溫度,他攔腰將我抱在懷裏,轉眼間輕點足尖已經飛躍出了黎王府的高牆。
一路走在梳國熱鬧非凡的街上,寂冰夜的臉上始終無波無瀾,眉眼寂寂。
我這時越來越感覺狐疑。
寂冰夜特別讓我換了他的黑衣,好端端地又不走正門,他的小事到底是什麼?不會想幹什麼壞事吧?要和我同流合汙?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今天的腦袋果然不清不楚的。
五月的梳國,百花齊放。
海棠、牡丹、芍藥、丁香、杜鵑、含笑、棣棠、連翹、石斛、瓊花、鳶尾、風信子、鬱金香、馬蹄蓮、金盞菊、文殊蘭……萬紫千紅,爭奇鬥豔,爛漫如天邊雲霞霧蒸。
每個身穿霓裳豔影,細羅輕紗的梳國女子的目光毫無避諱地落在我們身上,我知道她們是在表達她們的欣賞之意。
因為自從我們兩個都是一身黑衣地出現在這個繁花似錦的地方,無聲無息間便吸引了無數路人的注意,有些人比花嬌的美貌女子紛紛將手上的鮮花送入我們懷中。
現在才想起,梳國的民風一直比較開放。
沁陽的大婚之日也是梳國人所謂的乞巧節,在乞巧節之前的三天內,梳國的男男女女都可以對自己愛慕的對象送出一朵表示愛慕的花朵,隻要對方接受並回贈一朵同樣的花就表示兩情相悅的男男女女可以在乞巧節這天得到祝福,成為未婚的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