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的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什麼意思?”一個稍微膽大的年輕醫生站出來提出疑問。

他才來z城第一人民醫院不久,早年在國外求學的時候就已經聽了寧夏的醫學造詣,也很崇拜這個年輕的“寧教授”。

但是,等到他入職第一人民醫院後,卻再也沒見過寧夏這個人了。甚至在醫院裏,都沒有人提起來。後來打聽之後才聽了五年前的事情,他心裏也以自己曾經崇拜過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而感到恥辱。所以,現在也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寧夏。

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寧夏並不在意,她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她的,但是總要習慣,她的確不是五年前的寧夏了,不是麼?

而且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手法熟稔,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寧夏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是有些欣賞他的。

寧夏聲音淡淡的,“剛剛你是主導這場手術的,我相信你應該也發現了白姐身體的異樣。如果她左腿上的傷再不及時處理的話,恐怕活不過兩個月。”

“那也不是我們該管的。張主任都沒有過一句話,這些主意也輪不到我們來做。”年輕醫生看著寧夏,把手叉在腰上,“我們隻是負責這場手術的醫生,沒道理還''買一送一''”

“嗬嗬。”寧夏被話幽默的年輕醫生逗笑了,她道:“白菁菁活不了,你覺得依照傅先生的態度,第一人民醫院還能存在麼?況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張欣兒又能好到哪裏去?”

就算張欣兒背後有人,那人的權勢又怎麼可能大得過在z城能夠隻手遮的傅司寒?

隻不過,最後這句話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出來,徒惹麻煩。

“可是……”年輕醫生也猶豫了。他是第一次接觸到白菁菁的病情,在國外求學過年的他自然也能看出白菁菁的病兆。先不百般阻攔的張欣兒,門外可還有猶如一座冰雕的傅先生,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敢擅自做主。更何況,白菁菁的情況著實有些複雜。

“白姐是要截肢麼?”年輕醫生不確定地看向寧夏。

寧夏點點頭。“如果你是擔心傅先生的話,現在完全不必考慮那麼多。手術之後,所有的後果由我來一個人承擔。”想到傅司寒的手腕,寧夏的腳底不由自主地生了一股寒氣,但還是咬牙道:“他知道這裏麵的手術是由我一個人主持的,法不責眾,他怪不到你頭上去。”

通過前麵的那一台手術,寧夏就隻看中了眼前這一個年輕人的操刀能力,所以她需要他的幫助。否則,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年輕醫生斟酌了很久,寧夏沒有再去打擾他,讓他自己想清楚。

半晌,他突然抬起頭來,目光錚錚地看著寧夏,“算了,我拚了。總歸是為了救人。就算傅先生怪罪,大不了堵上前程就是!”

寧夏哂然一笑。不得不,她很欣賞這個年輕人壯士斷腕的魄力。真的像極了那時候的她。

“好。”寧夏輕輕應了一聲,重新組織了在場的醫生開啟另一台手術。

她已經在心裏暗暗決定了。不管後麵傅司寒有多大的怒火,她也一定要保住這群醫生。那個年輕醫生也算是圓了她再拿手術刀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