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既然已經把話成了這樣，她今是橫豎難逃一截了。
寧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故意不去看蘇熙投射來的目光，努力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道：“那請傅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化個妝。”
傅司寒沒想到她真的會答應，眼神變了變，卻始終沒什麼。
幾分鍾後，寧夏從包廂的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她隻有簡單的幾樣化妝品，勉強塗了個醜的樣子出來，看起來卻比真的醜更加滑稽。
那群男人見到她畫完妝的模樣，起哄得厲害。
寧夏忍著心中的屈辱，在他們的起哄聲中咧開了一個難看至極的醜式標準笑臉。
怎麼也是曾經愛過的人，蘇熙看著她這個模樣，總是有些於心不忍。
“要不……”才剛開口了兩個字，轉念又想到她這副模樣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貪心傅司寒給出的籌碼，又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蘇熙止住了話頭，心裏滿是對寧夏的不屑，明明以前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竟然會為了錢做到這個地步，看來是他一直沒有看懂她。
好在包廂裏都是其他人的笑聲，所以沒人注意到他突然的發言，蘇熙也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但對寧夏來，最傷人的不隻是傅司寒的羞辱，還有蘇熙的冷漠。
可她現在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們做些什麼呢？
“醜，再笑一個，嘴巴咧大一點！”包廂裏一個聲音道。
寧夏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衣袖，臉上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聽到包廂裏其他服務生在竊竊私語。
“她怎麼這樣啊……”
“看來這年頭還真有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傅司寒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失去了所有玩弄她的興趣，冷聲道：“滾出去。”
霎時，包廂內安靜了下來，剛才還在起哄的人也都適時地收了聲。
“傅先生，醜我扮了，好的錢……”寧夏心翼翼地道。
蘇熙聽到她心心念念不忘錢的事，心中對她更是輕蔑。
“我有答應要給你錢嗎？”傅司寒看向她。
“剛才明明好了……”寧夏緊盯著她，顫抖著聲音道。
傅司寒卻嗤笑道：“你問問大家，有誰聽到我們好了？”
“沒有沒有。”
“我可沒聽見。”
……
那些人紛紛附和道。
寧夏緊咬著嘴唇，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為了要羞辱她，可是她毫無辦法。
“滾吧。”傅司寒移開眼神，沉聲道。
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寧夏神情黯了黯，在他們的嘲笑聲中退出了包廂。
緊咬的嘴唇已經開始滲出了血液腥甜的味道，寧夏強忍著眼眶裏的淚水，不讓自己哭出來。
之前那麼苦的日子都撐過來了，這有什麼好哭的呢？
可不知道為什麼，莫大的委屈籠罩著她，比以前被人打被人虐待還要讓她難受，她分不清是因為蘇熙冷眼旁觀了她被侮辱，還是因為傅司寒的所作所為。
她不知道的是，隔壁包廂裏的幾個闊少聽其他的服務生來了一個為了錢什麼都肯幹的家夥，偷偷在門外觀察了包廂裏發生的事情，覺得她滑稽非常，打定了注意要在她身上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