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2)

下?”

那白衣人笑了笑,隨即頷首起身讓座。

她坐了下來,先試了下琴弦,音色,想了想,然後撥動琴弦,錚錚琴聲如行雲流水從指間溢出。

程子默看著她的手指跳動,聽著那琴音從高到低,由急到緩地慢慢在她手裏變換。漸漸地天地間隻剩下她和他,還有這山水仙境,伴著這靡靡之音,天地萬物都靜止在這一方小天地中。這一刻,琴聲悠揚,她隻有他,他也隻有她。

牽著她的手下山的時候,他還沒從那震蕩中回來,望著她笑:“你彈得很好聽。”

她笑了笑,於是說:“這首曲子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彈,比知道那首詩更早。”

麵前是這張如花的笑臉,波光瀲灩,嬌俏動人,剛剛那婉轉幽靜的琴聲仿佛依然回蕩在耳邊,他內心激蕩,一句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以後我們在家裏放一架古箏吧。”

她突然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了什麼,不由得帶著點緊張地握緊了她的手。可再仔細想想,他覺得也還是一句普通話,於是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聽見她小聲地說:“好。”仿佛怕他聽不見,停了一下,她又說:“好,我以後在家裏彈給你聽。”

她的聲音低迷,宛若剛剛的琴音,但又帶著一種堅定。他不由得更緊地握著了她的手往下走去。

晚上,程子默依然像前幾天一樣,去她的房間兩人一起說說話看看電視。有了白天那樣的經曆,現在兩個人都想更靠近對方,不知不覺就依偎在了一張沙發上。等到十點時,他才戀戀不舍地抱了抱她,起身準備走。林歡也跟著站了起來,兩個人你望看我我望你。最後他伸出手拖住她的後腦勺,慢慢地覆上她的唇,然後輾轉流連……她隻覺得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緊緊地攀著他,什麼也不能想。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模糊地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晚安”,一時倒怔住了,總覺得自己有點什麼忘了說。看著她大眼圓睜呆頭呆腦的樣子,他忍不住笑著又在她的一邊臉頰落下一個吻:“我走了。”

她被他的話提醒了,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淺淺吻了一下:“晚安。”

放開他的脖子後,到底還是有點害羞了起來,她不敢再看他,垂著頭走到門邊,為他打開門,送他出去。關上門後,便靠著門一個人傻笑。

半夜的時候,雷聲轟鳴,本來就睡得不踏實的程子默在一陣響雷下猛然轉醒。房間的窗簾並沒有完全拉上,不時還有閃電透過玻璃窗倏忽閃現。他打開睡燈,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鍾,淩晨一點鍾。下床去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繼續回來躺到床上後,卻怎麼也難以再次入睡。正在想著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他一樣被雷聲吵醒了還是安然入睡著,房間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但卻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心思,他起身翻看了來電記錄,趕緊又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三聲,才被人接起來。

他急急地問:“歡歡,怎麼了?”

“沒事,你怎麼打過來了?”

外麵轟隆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他聽出來了她聲音裏麵的顫唞,安撫道:“不要怕,等一會兒雷聲就會變小。”想一想還是不放心,馬上又說:“你等一等。”電話立即被放下了。

林歡開門的時候,正好伴著一陣轟炸似的雷聲。她的身體忍不住抖動了一下,連聲音都有點怯怯的:“你怎麼來了?”

程子默隨手關上門,摸了摸她蒼白的臉色,終於決定什麼都不問了,隻拉著她的手走到床邊,柔聲說:“歡歡,不要怕,睡覺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她卻站在床前不動:“我不想睡。”

房間內的照明燈已經全部打開,燈光亮得刺眼,他說:“可我想睡覺。”

“那……那你回去……”她的話還沒說完,後半截消失在一陣猛然傳來的閃電雷鳴中。

明明都語不成聲了,卻還能站在那裏,讓他回去。他走了兩步,突然胳膊一緊,袖子被一隻手拉住了:“你去哪兒?”

“關燈睡覺啊。”在她的不解中,他牽著她的手去關掉房間的燈,隻留下一盞睡燈。然後躺上床,卻依然拉著她的一隻手,笑著說:“我就睡這裏吧。”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沒動靜後,他說:“其實打

13、有女同行 ...

雷一點都不可怕。”

又傳來了一聲雷響,她的身體雖然忍不住抖了一下,卻漸漸笑了。他放心了,鬆開她的手,移到床的那邊:“上來睡覺吧。”

她終於慢慢地爬上床,拉開被子躺了進去。雷聲還是轟隆隆一陣陣響著,她更加往床的那邊移動了一點。

“程子默……”

“嗯。”其實自從春節過後,她就很少叫他的名字,可能是因為突然不知道怎麼叫才合適。他發現他還是喜歡他的名字這樣從她的嘴裏出來。

“程子默,你晚上不會走吧?”

“不會。”

“程子默,今天晚上和那天晚上很像……他們都走了,外麵一直打雷……”她也是什麼都願意告訴他的,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她都想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