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3)

之力,小木鐵青的麵上漸漸堆起了狠絕之色。

玄色衣袍的男子卻並不看他,反而蹲在了夜老板的近前。

“我回來了。你……想我了麼?”

未經思考,脫口而出。幾年前還帶著略微少年人嘶啞的聲音,現在已經蛻變的圓潤低沉,從他口裏說出時,仿佛帶出了某個靈魂,心心念念不死不休。

“宋寧墨,你認得她了?”東方惻然道。

他搖搖頭,抬手拂去臉上滾滾而來的淚水。他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他把臉埋進女子的膝頭,像一個小小的少年一般顫唞著雙肩。他不曉得這龐大的悲傷和委屈來自何方,隻是覺得自己仿佛是一直在尋找著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可以任性撒嬌,可以埋起頭來哭泣,可以展開所有的羞恥和秘密。

而她,便是那個地方。

很久很久之後,兩個人仿佛都已經陷入了睡眠。四圍靜謐,心下安穩。

夜老板緩緩地抬起手來捧起男子的臉。

她說,“作了將軍的人,怎生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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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呼而將出換美酒之一 ...

血緣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他可以讓兩個素未謀麵的人一瞬間變得親密無比,也可以讓兩個情深似海的人立即反目成仇。

夜妖嬈的機智果斷,乃至陰謀狠辣,同宋元茂都脫不了幹係。他給了夜妖嬈這般的血緣,又在變化多端的生活中讓她知道如何運用。當她逃離宋家,積下莫大仇恨的時候,她也曾指天誓日的詛咒此仇不報枉生為人,血緣是她仇恨的泉眼。但,當宋寧墨失去一切,哭泣著找到她的時候,麻木和冷漠輕易的便褪去了。

她仍舊需要活著。

於是這般,第二日,小木叩響夜老板房門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穿戴整齊的俏公子。

小木神色一凜,抬手直擊那人喉管。然而俏公子看上去不堪縛雞,卻也敏捷的很,小木連擊幾次都被“他”巧妙躲過。幾招之後,小木足尖輕點正要抬腿橫掃之際,卻正對上那人一雙璀璨琉璃般的眸子。

如夢似幻,變化無端。

回過神來時,俏公子已經端整的坐在桌旁,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了。

小木有些惱怒,但此時羞愧可能更勝一籌。因為他發覺那個俏公子不是別人,這是他“伺候”多時的夜老板。

“你——”

“王爺有沒有說過你眼高於頂,心性浮躁?資質固然重要,但若學不會掌控,你便是辜負了老天的一番悲憫咯。”夜老板轉轉手中的扳指,混不在意的說。

小木一時沒緩過勁兒來,帶他細細尋思一番之後,早已是滿麵漲紅。

“你是夜妖嬈?”

那俏公子翻翻眼皮,道“正是。”

“你怎知道王爺——”

“他”笑笑,微卷的眼角挑出幾分曖昧,幾分蠱惑,“王爺與我,自是與你們不同。”

小木本是水火不侵的性子,哪知這次連連被人擊中軟肋,尚未淡定的老臉又紅了紅。

俏公子咯咯咯的笑了一陣,皓腕輕抖打開一麵扇子。

“我不僅知道你,而且餘下的那六個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王爺去了,讓你們跟著我的確是大材小用。願走願留隨你們,願走的,我送盤纏千兩;願留的,我自是不會虧待。隻是,有一句話我要說在頭裏——”話到這裏,“他”啪的一聲合攏折扇,眸光四濺,“在我這裏做事同王爺那處沒什麼不同,一心一意自是最好,誰若生出三心二意來,到時候休要怪我不講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