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風的話是醍醐灌頂,讓北唐夢迷離的心開始有了方向。也許她真的應該回到一個地方,尋找一些答案。對於魔宮,她始終還是沒用那個勇氣。所以,她選擇了與魔宮關聯的地方——蛇宮,她也想去看看她的好哥哥南宮宇了!
第二次來到這裏,還是那個地方,北唐夢仍然是飛落在了那池清水邊,一旁的竹屋仍然飄渺著墨竹的清香與淡雅。
北唐夢環視一周,也沒看到南宮宇的蹤影,剛想飛至他方便聽到琴弦微啟的聲音。北唐夢循著琴聲找去,在竹屋後找到了聲源。
南宮宇的墨發與白衣相應飄舞,瘦削的臉上寫滿了哀愁、淡漠與悲痛,琴音不絕於律,餘音嫋嫋,可是卻那般令人傷悲,就連這林間的葉也宛然歎淚。一片片枝葉飄然落下,落在了琴架周圍,落在了琴身旁邊,落在了琴主的衣肩,發際···“哥哥···”北唐夢看著南宮宇,一步步走進他的身邊,走得那樣如履薄冰,生怕再傷了眼前這憔悴的人。
琴聲隨著這如水的二字而停歇,指尖仍然留在琴弦上,但頭卻是猛然抬起。短短兩個字,卻擊垮了這個堅強男子的新房。
南宮宇將顫抖的手抱於北唐夢的腰際,頭也伏在上麵,竟發出了小小的啜泣聲,北唐夢感受到了腰間的抖動,來自於身邊的人兒的宣泄。
“小妹···小妹···”一代蛇王,就這樣伏在一個女子身邊肆無忌憚地哭著,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口中不停地喚著小妹,是因為太過於想念那個讓自己哭笑不得,又氣又惱卻仍不舍得打罵的小妹,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之一,一個是他的小妹南宮蘭,另一個就是賀蘭雀!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兩個女人,自己心靈的支架,全部都在那瞬間轟然倒下,一個永遠離開了自己,另一個明明就在自己麵前,卻與自己新同陌路。從此以後,這顆心便再也漂泊無依···“哥哥···”北唐夢一直都認為南宮宇很快樂,但此刻才發現,孑然一身的他原來也很孤獨。
“夢兒,你聽說過蛇狐戀的故事嗎?”南宮宇離開了北唐夢,看向頭頂隨風炫舞的落葉。麵部看不出剛才哭泣的痕跡,這是多年形成的偽裝,隻有這樣,才不會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敵人麵前。
“蛇狐戀?”北唐夢看著南宮宇,搖了搖頭,嘴中卻在嘀咕著。
“在一千五百年以前,蛇界剛剛易主,剛上任的蛇王雖年輕,但卻已經修行千年,辦事很有魄力,眾位長老也都鼎力相助,因此蛇界呈一派祥和、安寧。這位蛇王有一個妹妹,蛇王很疼愛她,因為她是這個蛇王在世間唯一的親妹妹,所以蛇王發誓要給她世間任何她想要的東西。除了這個至愛妹妹外,蛇王還有一位靈魂的伴侶,她是一直修行了五百年的靈狐。早在這隻靈狐剛剛化成人形時,他們便相遇了,瞬間雙眸的相視,注定了永久的糾纏。他們相遇相知,一起修煉,一起嬉戲打鬧,嚐盡了凡間情愛的甜蜜。蛇王承諾她,此生隻娶一女,即為靈狐女。”說到此,南宮宇在袖間拿出了一枚水晶戒,上麵有一條帶著王冠的蛇,蛇懷中纏繞著一直帶著鳳冠的靈狐。南宮宇含情脈脈地看著這枚水晶戒,放在嘴邊親吻著。
“終於,他們都期待的婚禮來臨了!可是···蛇王還沒來得及給她戴上這枚象征著蛇後的後戒,魔尊攻攘就突襲蛇界,殘害蛇界無數生命。蛇王隻好披甲迎戰,誰知那無恥魔尊居然偷襲魔宮,將蛇王的小妹···殺···死,而且還將他的蛇後帶走,蛇王就這樣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無能為力。”南宮宇說到這裏,眼瞼微低,是對自己無法保護心愛人的自責與憤恨。
“魔尊攻攘居然利用蛇後威脅蛇王,讓他不得不成為魔尊的俘虜,聽命於他。蛇王從此失去了自由,也從此失去了小妹,更失去了···他的摯愛蛇後。”南宮宇將水晶戒緊緊地握在手,黑眸中蘊藏著亟待爆發出來的恨。
“哥哥···”從一開始聽,北唐夢便知道那個蛇王,就是他——南宮宇,但她想知道那隻靈狐今在何方?
“在成為俘虜的日子中,蛇王結識了他一生的好兄弟——魔皇歐陽寒,這是他黑白生活中的一抹綠。但是,蛇王的噩夢並沒有因此而減少,魔尊怕蛇王與魔皇結合而反叛,便將久禁的蛇後放出,但卻將她所有的原始記憶全部改變,將她對蛇王的愛全部轉移到了魔皇歐陽寒的身上,為的就是離間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就這樣,蛇王與蛇後從此相見卻不能相識相認,就連一個牽手都不可以。對於蛇後來說,蛇王隻是一個過客,一個陌路人···”南宮宇一腔的怒與恨終於爆滿,他陡的一個轉身,一拳就重重地打在了琴身,琴身連著琴架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