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安錯不及防的被淳於甯的雷言雷語給驚掉了下巴,有些小別扭的站起身,取過賢王爺給的星闌最喜歡的鬥篷,穿在身上,轉過身道:“好了,你就待在這裏,不準亂跑。”
說著,便走了出去,碰巧賢王爺也從樓梯上下來。
青絲如瀑垂半衫,銀冠寶玉鑲其中。
狹長劍眉斜飛入鬢,如畫鳳眸飽含多情之色,但有點點銀光如霧遮掩,朦朦朧朧愁傷泛起幾何。挺直鼻梁輪廓分明,唇角左側一滴墨痣,本是上揚唇角,卻又弓成下弦皎月。
青色交襟宮服,流雲淡墨蔽膝,水藍色大帶,修竹淡雅寧君子,說的便是賢王爺這種人了吧。
“走吧,記住,不準大聲說話,讓人聽到你的聲音。”赫連澤走上前提醒道。
“是。”凝安微微頷首道。
見凝安對自己拜禮,赫連澤繼續道:“還有,我與你說話,不準拘謹,把我當成淳於甯即可,免得讓人懷疑。”
“好。”凝安學著星闌的模樣,揚起腦袋笑嘻嘻的答應道。
果然,還是闌兒這樣笑,才是最自然的,別人,誰都模仿不來。
赫連澤垂下眼簾,看到熟悉的鬥篷,點點頭,算是凝安這樣一笑是過關了,這才大步離去。
心細的凝安早就察覺到賢王爺今日沒有穿鬥篷,若是和星闌在一起,非得給星闌身上穿得厚實才行。
今日裏,街道上紅紅火火,熱鬧非凡,尤其是醉筱酒樓以及各大驛館,都住滿了前來道賀的各地封王以及皇城派來的使者。
被馬車內壓抑的氣氛憋得緩不過氣的凝安,好不容易熬到下車之後,瞬間拍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赫連澤是第二個下車的,轉過身剛要對凝安再一次提醒注意事項,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來,忙上前作揖道:“晚輩赫連澤見過越王,越王後。”
凝安得知是越國的國王夫婦,也走到跟前,微微屈膝宮禮拜到。
越王也是才看到赫連澤的,遲疑了一下才開懷大笑道:“免禮。”
“是。”赫連澤淡然一笑。
越王後見是星闌,便繞過越王,走到她跟前,笑道:“星闌,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分了?”
是王爺不讓我說話啊,凝安的小心髒在暗中叫囂著,她露出一個自認為乖巧親切的笑容,咧嘴一笑而不失禮。
越王是個老生薑,從剛開始星闌見自己到現在,早已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略有深意的對赫連澤道:“定賢伯在邊關的軍營裏練就了男子的抱拳行禮方式,如今在王城,倒是學了一手女子的拜禮,讓人看起來,還真有些不適應。”
凝安心底暗驚,難道自己這麼快就穿幫了?赫連澤聽到這番話,轉過頭看著凝安,客氣的笑道:“闌兒莫要緊張,越王前輩平易近人,沒有那麼多循規蹈矩的說法。”
“好。”凝安粲然一笑,話說出口之後,自知失誤,瞬間便將嘴巴捂了起來。
身邊的越王後看了一眼星闌,又看著自家夫君的模樣,當即會意,也就不勉強這個不知名的小丫頭為難和自己說話了。
赫連澤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心中默默禱告。
“二小子,我在信箋上得知,你爹要準備一個特別的禮物給尕孫女,你知情嗎?”越王有些好奇的問道。
赫連澤笑道:“既然是禮物,等宴會開始自然就知道。實不相瞞,我也不大明了。”
“你爹讓我監督你。”越王忽然開口道。
“嗯?”赫連澤淩亂的望著前輩,難道這件事情還有越王前輩也在參與?
“哎呀呀,老花見過親家公。”衍慶宮內,親自從花神寨起碼過來的花父,老早就被人引到衍慶宮,見到赫連徵連連抱拳客氣的笑道。
“哈哈哈,一別已經四年了,親家公還是身體健康。”赫連徵捶了一拳花父的肩頭,打趣兒道。
花父聞聲立刻板起臉來,佯裝不悅的開口道:“親家公,老夫也要見見小孫女,我可對你這張老臉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