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是單獨的一棟平房,這棟六間平房是殯儀館化妝師的工作間。而且是在殯儀館最裏麵,殯儀館的平麵圖前麵第一棟樓是前廳服務區,連帶停車場,中間有三棟大靈堂,靈堂後麵是火化場和柳念的工作房,工作坊邊上是職工樓。老式殯儀館占地麵積極大,就是一個靈堂的占地麵積也是極大的。如果抄近路快點到柳念的工作區,那麼就要經過大靈堂,如果害怕不想經過大靈堂那就繞過靈堂前往柳念的工作區的話就要走上半個小時的路。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殯儀館了,可現在已經開始日暮了。以前沒覺得殯儀館有什麼可怕的,但現在寂靜的殯儀館裏飄來飄渺的哭泣聲卻是讓人慎得慌。
“不怕,不怕。柳念哥哥在裏麵,不是第一次來了。”趙安康悄悄地安慰自己。
可那若有若無的哭泣飄渺的聲音卻如同在他耳邊一樣讓他忍不住一抖。站在第一個大靈堂善德堂前,趙安康給驚住了。
這······這不是殯儀館麼?為什麼第一個大靈堂布置得大紅一片?趙安康有些猶豫了,這看起來太古怪了。更加古怪的是靈堂裏有個瞎眼的和尚在敲打木魚在誦經超度。趙安康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可卻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小時候他常常來到這個地方,那時候的靈堂白色一片,家屬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如同一個過場似的。
又來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哭泣聲。不經意看了一眼遺像,趙安康被嚇得渾身發軟,那遺像上的女子瞪大雙眼瞪著自己。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趙安康大聲說道閉上眼熟門熟路的撒起腿來便跑。他跑啊跑,穿過大靈堂,可這路怎麼也到不了盡頭。
又是那聲虛無縹緲的哭泣聲。背後一涼,趙安康就更害怕了。
“別······別找我······和我沒關係!”
“啪!”一隻手拍在趙安康的肩膀上,趙安康嚇得渾身一軟跌倒在地,將快餐灑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地上。
“啊——不要!和我沒關係!”趙安康渾身顫唞,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白跡一皺眉,他知道趙安康是個膽小鬼,但是他沒有想到趙安康可以膽小到這個程度。就是送個餐,也送不到。白跡一真想一腳踹在趙安康身上。
“給我起來!”白跡一有些生氣地說道。聽了白跡一的聲音,趙安康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的狼狽。身上油膩膩的,撒了一身的飯菜,而入眼的是白跡一恐怖的壓抑聲音。
“咦——”趙安康瞪大雙眼,才發現自己在跌坐在靈堂上,自己根本就沒有離開。
“白sir,我······我······”趙安康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白跡一瞬間無語起身離開了。
“等······等我。”趙安康急忙跟上,偷偷地看了遺像,又發現那遺像在偷偷地瞪著自己了,趙安康嚇得緊緊跟在白跡一身後。
“我的飯呢?”看到趙安康狼狽的樣子,還以為他被誰打劫了。
“對······不起。”趙安康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手指之間緊張地絞在一起。
“安康,再低頭,你的臉就要埋在地底下了。白跡一,你底下的人真是有趣。走吧,趁著天沒黑,出去吃。”杜施明說道。
“給我帶。”白跡一真是懶得去了。
“安康和我一起去。”杜施明笑眯眯地摟住趙安康離開。
趙安康母親姓安,從趙長把他接走後就給他扣了趙姓。杜施明曾一度想解剖趙安康想看看他為什麼會結巴。趙長將趙安康安排在白跡一的眼底下,杜施明看得清楚。趙長想借白跡一來保護趙安康,可惜白跡一卻不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人。這半年多,白跡一根本就沒有幾次想起自己手下有這麼一號人物。但不管知不知道,至少趙安康留了下來,如果不是硬丟在白跡一的組上而是在別的組上,這趙安康估計被剝皮抽筋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