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安卻仿若沒有聽見一般,仍是矗立在天台之上,低下頭去,微微轉身,向著台下看了過去,輕掃間,一抹狠色浮現瞳孔,笑容收斂,寒光閃閃,長發飛舞,他所站的地方就猶如冰窟一般,那種寒意讓台下的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易崇…”視線凝聚,易安笑了,嘴角上的弧線,依舊是那麼邪魅,看起來,一股不屑也是充斥其中,“一月之期已到,不知當時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一個月前,易安向易崇挑戰,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易家之內豈會有人不知?
沒想到,他煉體九層的實力,還真敢戰一個三品的武者…
眾人心中的讚許又多一分,“易安少爺,好樣的!”
許多人已經豎起了拇指。
這些動作,讓易崇更加不爽了,冷冷一笑,道:“嗬嗬…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放心吧,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不過,你既然這麼急著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好了。”
說罷,他的臉頰猙獰,神色狠厲,三品武者的氣勢全部散發出來,手掌揮起,將前麵攔路之人推了開來,大步的向前邁去,每走一步都仿若擁有著萬鈞之勢,震得兩側之人心底發慌,情不自禁的向後倒退。
“的確很強!”易安的眸子輕微收縮,“就是不知,他這三品武者和我《黑水決》的第一層相比,哪個會更強一些?”
易安的拳頭不由攥緊。
《黑水煉體決》他修煉到了第三層,以致現在,他光憑身體的力量就可以和一品武者抗衡,如果在加上第一層的《黑水決》,誰勝誰敗,還真難以初下定論。
不過,下方一些追隨易崇的人,卻已經將眼睛笑眯了起來,看著易安的瞳孔,就好像看到一個將死之人一般,充滿了憐憫與不屑。長老席上,四長老也是這般表情,嘴角路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心中也是笑意連連…
“當初我能將你的父親趕出易家,你定然也不在話下 ,小小年紀便有這般天分,若是任你成長,以後定是一個勁敵…留不得!”回想起當年往事,易天闊竟是有些得意,不過,他也要感謝一下易天行,若不是他的幫忙,又豈會那麼容易?
其他長老神色微凝,麵露擔憂,倒是易天行和易雲峰看起來頗為淡定,隻見,兩人相視一眼,心中早已做好了決定,如果發現不對,定要前去救人。
對於易安向易崇挑戰,真心沒幾個人看好。
當然,除了遠處一座山峰上的兩人。
“凡老頭,你看易安和易崇那兩個小子,誰的勝率大?”一個糟蹋的老頭,躺在石頭上,拎著酒壺慣了兩口,衝著不遠處的一個黑袍老者愜意的問道。
那個老者眉頭微皺,沉思一會兒,說道:“五五分吧!易安雖然達到了一品武者,但也隻是一品,若不是覺得他修煉的功法有些奇特,恐怕連一絲的勝算也沒有…”
“哦…”那糟蹋的老頭來了興趣,“他修來的功法怎麼奇特的?”
黑袍老者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隻是覺得很強!”
“他的功法難道不是你贈送的?”
“我?我說過我隻負責他的安危,不過問其他的事情!”糟蹋老頭坐直了身子,嗬嗬笑了一聲,“到現在,我都以為他那功法是你送的呢!”
“我也想送,要我們易家有才行啊!”老者有些糾結。
“那他怎麼來的?”
兩人同時沉默,四顧看了一眼,難不成在易安的身邊還有其他人?
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若是有其他人的話,定逃不過他們的法眼,可這…
難道是易安自己的?
苦笑一聲,兩人的頭搖的更厲害了,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哪來的這麼高階的東西,說出去誰會相信?
這一番話,如果讓易安聽到,定會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的低調,還是被人查出了端倪,這還不算,如果讓其看到眼前這兩位老者,恐怕就不止吃驚這麼簡單了,肯定會瞬間石化,心中也將仿若驚濤駭浪一般,難以平息。
那糟蹋老頭,不就是墨陽嗎,而那黑袍老者,就是前兩天他在經殿所遇到的前輩,易一凡,一個乞丐,一個一族長者,無論如何,都很難將他們兩人聯係在一起…
而且看情況,兩人的關係匪淺。
不可思議。
“算了,不想這些了。”糟蹋老頭又躺了下去,往嘴裏灌起酒來,“你說他們五五獲勝,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我賭易安獲勝,就賭你的‘百花爭香’。”
“死酒鬼,你還惦記著這東西,不過,易安獲勝?你有何憑據?”
“這你就不用管了,怎麼樣,賭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