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翰文連連推卻,他對這會兒的縣太爺倒是沒什麼印象,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好事是他不曾魚肉鄉裏,壞事則是他也不曾有過什麼政績。
不過是個庸庸碌碌之輩,說不準還和朝堂有牽扯,謝翰文現在可是屬意於未來的皇上,一點都不想和當官的有什麼牽扯。
可捕快雖然很客氣,卻是不容拒絕,謝翰文隻好帶著陳辰前往。
到了縣太爺的府邸,便有人客客氣氣的將謝翰文請到廳堂,將陳辰領進內院,謝翰文不放心,剛想說什麼,陳辰拍了拍他的手,小聲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到了花廳,小丫鬟給陳辰上了一杯茶和一些茶點,隻讓她等著,就不說話了。
而另一邊,謝翰文倒是如約見到了縣太爺,縣太爺大約四十歲上下,大腹便便,看著倒是和氣的,和謝翰文結交也很客氣。
聊了半晌,不過是圍繞著昨日的情景,謝翰文這才放下心來,不卑不亢的將情況說了,縣太爺連連點頭,問道:“不知壯士有沒有意願做個捕快?”
放下手中的茶杯,謝翰文搖搖頭:“多謝大人抬舉,在下不過一個鄉野小卒,擔不起如此大任。”
縣太爺也沒有強求,又聊了兩句才笑眯眯道:“昨日連夜見了張老板,那位可是和氣的很,說起壯士,也是讚不絕口的。”
謝翰文謙虛道:“算不得什麼,不過是和張老板有一些小生意,也是張老板抬舉。”
他心裏大約也有了底,不過是看著他和張老板交好,前來結交的,隻要撇清關係,也就沒什麼幹係了。
可縣太爺卻不依不饒,連連誇謝翰文武藝高強,人也一表人才,說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才將真正的目的說出來:“聽聞壯士不過一個十二歲的衝喜娘子?”
謝翰文心中警覺,麵上卻不漏聲色,隻道:“娘子雖是衝喜,可我們夫妻感情甚篤,並非常人可比擬,娘子也秀外慧中,十分和我心意。”
縣太爺一滯,他還什麼也沒說呢,這人就將他娘子誇了個遍,麵上就有些不虞,可也隻是瞳孔中透出了些許,道:“這倒是挺好,天作之緣,隻不過,令內到底年齡還小,傳宗接代方麵……”
他話沒說完,但旁邊的捕快師爺都了然的笑起來,還幫著補充:“壯士可都二十歲了,再等上幾年未免太過了,沒想過討一個小的?”
謝翰文眼神淩厲了兩分,果然來了,難不成他重生時不小心扯到了月老的紅線?怎生這麼多女子往身上撲。
“不了,舍內與我有大恩,就不勞煩各位費心了,我願與她廝守,哪怕斷子絕孫。”
他這話說的絕對,縣太爺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隻給小丫鬟使眼色,小丫鬟溜溜的跑了,陳辰這才有機會見到人。
“這就是壯士的娘子吧?”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貴婦人上下打量著陳辰,麵上的笑意未達眼底,眼中的鄙夷也沒完全藏好。
陳辰也在打量來人,來人一襲朱紅色牡丹蜀錦鼻夾,頭上一個圓髻,上邊一個巨大的金累絲牡丹形寶石簪,心中不免暗自鄙夷,好一個暴發戶。
好歹自己現代的時候也對這些東西有點興趣,來人雖然竭力想往富貴太太上頭打扮,可這麼俗氣的簪子,也隻有那些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家銀子多的人才會帶。
這麼想著,剛剛讓她等的怒氣就不免翻湧上來,剛她不知道問了小丫鬟多少次,都隻說讓等著,原來不過是個冒牌貨,還擺什麼王公貴族的範,況且,就算是王公貴族,也沒得讓客人久等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