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當頭,村子中升起嫋嫋炊煙,陳辰靠在謝翰文專門為她做的藤椅上曬著太陽,拉著手邊的三妞道:“可算是脫離苦海了。”
那天,吵到最後也沒個定論,謝翰文唱紅臉,死咬著陳家是訛詐謝家,陳辰唱白臉,輕言細語的勸謝翰文別計較,也勸陳二虎早日搬出去。
最後,是那位健壯的老族長蓋棺定論,讓陳豐收將二房房子收回來,換成家具器物一應都要給。
破家值萬貫,零零碎碎的東西也不少錢,陳豐收自然是不肯,可族長看著,隻能不情不願給了一些舊的,剩下的是怎麼都不給了。
不管族人怎麼勸說,族長怎麼生氣,陳豐收他們咬死了家裏沒有銀子,二房還有弟妹尚未嫁娶,實在是拿不出錢來,到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不僅如此,還厚著臉皮讓陳二虎每個月都要給她五十文的孝敬錢,每年的年禮更是要豐厚。
陳辰大方的表示,當時分家的時候這些都寫上去了,落成白紙黑字,也不怕誰抵賴了。
陳豐收雖然有些狐疑,還是提出了陳文濤趕考,陳秀媛結婚,還有其他婚喪嫁娶,陳二虎都要出錢。
陳辰也都點頭應了,最後又多加了一個文書,裏麵寫的清清楚楚,除了這些,陳家不得去問陳二虎要錢。
陳家還不知道自己被堵住後路,正美滋滋的想著陳二虎上供呢。
“大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搬出來呀。”三妞也搬個小凳子,手上抓了陳辰做的小點心,上頭嫩嫩的幾個牙印。
她的小臉上滿是擔憂,陳辰沒忍住捏了捏:“操那麼多心,你就在大姐這裏住著,到時候房子蓋好了,你們自然會搬出去的。”
三妞又啃了一口綠豆糕,唉聲歎氣道:“那不是又欠了大姐許多錢,二姐說了,讓我少吃些,家裏欠大姐的太多了。”
陳辰發笑,伸手道:“那快快把你的綠豆糕貢獻上來,我就不追究家裏的欠債了。”
三妞看看陳辰,又瞅瞅手上的綠豆糕,頗有些依依不舍,眼珠子轉了轉,邁著小短腿跑了:“姐夫,姐夫,大姐想吃綠豆糕呢。”
陳辰不由得笑出聲來,自己也撚了一塊兒塞到嘴巴中,甜而不膩,綠豆的香氣久久不散,還好,手藝沒有退步。
不大會兒,謝翰文抱著三妞回來了,三妞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糕點道:“大姐,姐夫說這個給你,再給我買好吃的糖塊呢。”
陳辰無奈道:“你別給她吃那麼多糖,牙長壞了就麻煩了。”
這已經是三妞來住的第五天了,自從五天前陳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二兒子趕出去,陳辰就邀請自己爹娘過來住,他們也沒什麼東西,收拾小包袱過來了。
但爹娘還有二妞都在力所能及的幫著幹活,沒事也不插言,還一直讓陳辰省著細糧,讓他們吃粗糧就好了。
說起這個,陳辰還很是無奈,她雖然不喜歡沒事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打秋風的親戚,可自家爹娘,心懷感恩之心雖是好的,總將自己排除在外也不好。
給錢不收,吃東西還嘮叨,連借錢都是寫了欠條的,活脫脫公事公辦的模樣。
陳辰不由得感歎,這樣的人若是再現代,肯定是學生思維,在公司絕對混不好,要知道,陳辰現代的老爹常常教導,有來有往才有交情。
好在,還有三妞小可愛在維持兩家的感情,不然,陳辰真要覺得林寧還沒有劉大囡他們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