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濤臉色鐵青,眉峰緊蹙,雙目閉的嚴嚴實實,陳豐收上前一摸,長出了一口氣:“還在出氣。”
陳豐收的手指無端被燙了一下,他連忙覆上小兒子的額頭,燙手的嚇人,便急急的喊陳劉氏:“快去請大夫。”
陳大夫被緊趕慢趕的拖過來,查了查病情就看得出是寒氣入體,拿出藥箱,斟酌道:“我先開一副祛熱的方子來,隻是這溫度高的很,你們若是方便,還是送到鎮上看看吧。”
陳劉氏慌亂的大哭道:“我的文濤誒,是哪個殺千刀的害你喲。”
又拉著陳大夫不讓走:“你個庸醫,是不是收了錢要害我兒子性命,我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和你沒完。”
陳大夫最不願意和她糾纏,還好陳豐收還算鎮定:“陳大夫,是內人不知好歹,您治病救人最是善心,還請給我指一條出路,去哪個大夫求醫比較好?”
陳大夫心中舒服了些:“最好是去縣城的回春堂,那裏有經年的老大夫,我瞧著公子體弱,最好能給調理調理。”
陳豐收奉上診金,送了陳大夫離開,黑著臉看陳劉氏,嗬斥道:“你個無知婦人,大夫是隨便得罪的嗎?”
陳劉氏還是有些怕他的,忙岔開話題:“那現在咋辦?”
歸園田居外,陳豐收喚上陳二虎陳三虎將陳文濤抬到門口,敲響了大門:“大妞,救救你小叔吧。”
謝翰文出來一看,陳文濤周身發燙,自是知道怎麼回事,二話不說就套了馬車,喊上陳辰,要送陳文濤去縣裏。
一路上揚起塵土,飛馳而過,不少村民紛紛感歎:“關鍵時候還是翰文兩口子靠得住,陳劉氏那麼鬧騰,也不說嫉恨。”
也不是他們不記恨,陳豐收他們要是一直強硬就算了,可長輩服軟了,不管再不對,小輩也隻能忍著。
陳辰和謝翰文都不是願意隱忍的人,當晚就換了陳家老兩口的被子,開了窗戶,陳劉氏最心愛的小兒子自然也是這個待遇。
陳文濤身體虛弱,凍上一夜定會受不了,他們肯定會過來,陳辰就想讓陳豐收受受最煎熬的滋味。
別以為她不知道,陳劉氏做的壞事百分之八十都是他教的,尤其是年後,陳劉氏縮著脖子,每次出來也都是被陳劉氏逼出來的。
陳辰靠在車壁上,看陳劉氏不住的哭喊陳文濤,腦子一跳一跳的,忍不住道:“閉嘴。”
陳豐收不悅道:“怎麼和你奶說話的?”就算陳劉氏鬧騰的他也不舒坦,可也不是陳辰能嗬斥的。
“爺要是不想小叔好了,咱們現在就回去。”
沒人在旁邊看著,陳辰一點都不怕這色厲內荏的兩口子。
陳樂一在前邊趕車,謝翰文懶懶的摟著陳辰,讓她做的舒服些,麵上起了幾分不屑:“昨晚睡得可好,春風拂麵,可是舒服極了吧。”
陳豐收鐵青著臉道:“你想如何?”
陳辰把玩著手上的一縷頭發,聞言笑了:“要看爺奶想怎麼樣才是,咱們好好過日子,可不總是去招惹爺奶的。”
頓了頓,又道:“下次可就不是稻草被子這麼簡單了,這家中的刀子掉錯了地方,我們也沒辦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