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等到傅沉睜開眼的時候,許映安已經走了,他輕輕一笑,腰間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他坐起來,就看見許映安擺在桌子上的紗布和金創藥。
他走到桌子麵前,就穿來了敲門聲。
他冷下眸子,淡淡道:“什麼事?”
“大人,早飯來了。”
傅沉連忙收拾了藥和紗布,才道:“進來吧。”
小廝推門進來,將菜和飯規規矩矩的擺好,模樣周正,也不東張西望。
傅沉打量他一番,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昨夜的刺客可抓到了?”
小廝聽到問話,才抬頭看他:“回大人的話,並沒有抓到。”
傅沉不動聲色的勾勾唇角。
吃過飯,傅沉款步走向大廳,身上厚重的飛魚服使得他看起來並無異樣。
左侍郎正坐在大廳裏喝茶,見傅沉過來,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隨即笑著起身:“傅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哈哈,原是我失禮了,竟讓刺客進來打擾了傅大人的清夢。”
傅沉客套笑一笑:“不礙事。”
左侍郎眯起眸子,盯著他,突然伸手拍打著他的腰:“我說,虎父無犬子,看看傅大人這身段——”
傷口被刺激的不輕,鑽心的疼痛密密麻麻的侵蝕著他。
傅沉麵不改色的笑:“左侍郎言重。”
左侍郎放下手,戒備鬆了些。
傅沉垂下眸子:“傅沉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左侍郎拱手,笑意盈盈。
傅沉才走出左侍郎府,就見許映安站在門口,急不可耐的翹腳伸脖子向裏看,他都來到她身邊了,她也沒察覺。
“許映安。”
許映安一個激靈,猛的回身,眼睛裏都是亮晶晶的喜悅,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見他完完全全的才鬆了口氣:“大人,你的傷——”
傅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說:“回去說。”
許映安點點頭,小步子跟在他身邊。
“你昨天跑到左侍郎府幹什麼?”
“大人您一天沒回來,我擔心他們為難你。”
傅沉回想了一下昨日在左侍郎府的情景,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你來了就不會為難我了?”
許映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去不去並沒有什麼意義,不好意思的撓頭:“確實沒什麼意義——”
傅沉腳步頓了一下,並沒有看她,隻是低聲道:“有意義。”
許映安愣住。
傅沉繼續緩緩地道:“與我而言,有意義——”
許映安徹底愣住,不知不覺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傅沉淡淡的笑了一下——與我而言——你存在就是最大的意義。
左侍郎不知為何昨日會把傅沉叫過去,許映安回想昨日那夫人的話,抬頭看著傅沉。
傅沉想起昨日左侍郎話裏話外敲打他不要插手這件事,意思意思就過去的樣子,心裏有些堵。
若是再查下去,隻怕牽連的會越來越多——自己是死是活他從未真心在意過,隻是——
整個傅家,還有許映安——
傅沉徒然發現,自己的能力真的不夠,想保護的東西,很多都身不由己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