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向外走了幾步,花閉月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玉流觴,眼波清麗而透澈:“玉公子,我是天命女子之事,隻有二位 公子知道,我不希望有第四人知道。”
白衣男子忽然在簾後輕笑道:“你信得過我?”
“當然信得過你,因為你是玉公子的朋友!一定也非池中之物!”
“好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子!得卿盛讚,愧不敢當!”
聞言,花閉月對他們微微傾身,接著轉身離去,腳步聲漸漸走遠,隨著少女迤邐而去。
“這女子很有意思,是不是?”白衣男子從帷帳內走了出來,負手望著玉流觴,那優雅的聲音中恍若春風拂過。
“是有些意思!”玉流觴靜靜望向窗畔,清眸中閃過一絲淡淡光芒。當日他給她出診,隻是一時有了醫治的興趣而 已,並沒有對那女子在意,沒想到竟然陰錯陽差地遇到了天命女子,知道了花家的秘密,而且他也知道……所謂使容顏 憔悴的藥物,隻是粗淺的易容藥物罷了!
月牙兒與他見過的女子迥然不同,生平第一次,他對女子有了一絲好奇。
“其實這純陽男子也並不少見,玉兄不就是一個嗎?”白衣男子卓然而立,墨玉般的黑眸間淺笑盈盈。
“你此時……想說什麼?”玉流觴淡然地看著白衣男子道。
“正所謂醫者仁心,玉兄何不送佛送到西,娶了這個女子?”白衣男子對玉流觴眨眨眼睛。
“笑話!你也是純陽之身?你何不娶了她?”玉流觴冷冷看他一眼。
“玉兄,這女子從始至終找的都是你,對我似乎並不待見!”
“那女子對你評價甚高,何況,這世間不待見你的女子又有幾人?”
“玉兄此言差矣,那女子或許就是其中的一個呢!”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燦爛如豔麗桃花,他甩袖轉身進入內屋, 身影恰恰似一抹皎白的月色,轉瞬隱入了雲層之內。
雖是傍晚,後院內景色卻極其怡人,湖水瀲灩,星河影動,水月映寒煙。
花閉月踏出閣樓時,立刻聽到竊竊私語聲,同時感到周圍目光如箭,沒想到那些女子竟如此執著,執意守候在院外 ,若是無人挑唆,她們絕不會這麼做,她蹙了蹙眉,忽然一個嬌俏的身影跑了出來,大聲地叫道:“月牙兒姐姐,你怎 麼進去那麼久?張嬤嬤已是不高興了呢!”
此刻,她的聲音非常尖銳,似乎很是緊張。
話音一落,花閉月感覺周圍的目光似乎要把自己刺穿,她便知花媚兒是故意的。
這時,園內走來一位五十歲的婦人,滿臉橫肉,模樣刻薄,正是花府的女總管,專門管教這些花府未嫁的小姐,她 冷冷地瞪著花閉月道:“你這姑娘好生不懂事,玉公子是花府的貴客,你怎能壞了花府的規矩,私下裏去見他?”
花閉月慢慢一笑,竟然把張嬤嬤請了出來,看來是想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見花媚兒垂著眸子,扯著衣角道:“姐姐莫怪,張嬤嬤是我找來的,姐姐遲遲沒有出來,我非常擔心!”
擔心?花閉月停下`身子,微微側目,她沒有言語,隻是嘴角噙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花媚兒見她並無懼色,不由感到費解!
此刻,張嬤嬤見花閉月神情倨傲,不由著惱道:“臭丫頭,你可知錯?”
知錯?何錯之有?花閉月前世征戰沙場,金戈鐵馬,曆經血雨腥風,哪裏會把張嬤嬤看在眼裏?然而……此刻……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昔日一幕景象,花府總管的過往出現在她麵前,她忽然憶起他醉酒時說過的一番話,不由心中一 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