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劍眉倒豎,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旋即,蕭琛頭也不回地隨著玉流觴一同離開,步伐極是別扭,玉流觴的目光似有意無意掃過他的小腹,似笑非笑道 :“蕭兄,我奉勸你一句,養傷之時,還是清心寡欲的好!”

蕭琛麵色微有些尷尬,撇了撇嘴:“我隻是有些情不自禁而已!”

語落,他的眼睛好像也多了層雲一般,聲音也變得比雲霧更加溫和飄渺。

帳內,花閉月站在七具屍體旁邊,濕漉漉的發垂在她的臉側,檢查過每個人的麵容,並沒有發現易容的痕跡。

她隱隱覺著奇怪,為何那黑衣人要給自己報信?難道是另一夥人不成?

還有,她明明看到他來到帳內,為何會消失不見?究竟……那妖孽般的男子是何方神聖?難道這帳篷內另有玄機與 機關?想她曾經修習過機關陣法,自然知道此地沒有任何玄妙之處,果然是謎霧重重!

他唇裏說著喜歡,眸子卻沒有任何感情。

室內燭火飄搖,花閉月瞪著她,然而燈下看妖孽,越發驚豔!

媚眼一轉,仿佛無盡的幽深黑洞,深深吸引著世人的目光,花閉月深知眼前這般媚色的男子有著令女人沉淪的魅惑,但她卻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黑衣男子雖沒有危險氣息,更像是一團神秘的黑色深霧,看不清,摸不透。何況在禁忌森林內,眾人都是各懷著心思,多數是敵不是友。

花閉月忽然冷笑一聲,匕首又深深刺入幾分,那絲緞也不能比擬的光滑肌膚仿佛吹彈可破,那堪這般折磨?

她凝起眸子,冷冷道:“說!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難道你一直都不清楚?”那妖孽男子勾起嘴唇,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魅惑,邁開悠然的步伐,緩緩向她的匕首靠近了幾步,看著他漫不經心,眼神魅惑勾魂,不懼死的模樣,花閉月不由自主向後退去。

然而,就在靠近她匕首的一瞬間,那匕首仿佛已刺入他的肌膚,花閉月心中一驚!

與此同時,那黑衣男子忽然消失不見。

如同鬼魅一般消失,詭異而妖美,就是擁有世間最厲害的輕功,恐怕也難以達到這般境界,換言之,這男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窺。

花閉月看著空無一人的帳篷,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神乎其神的人物,眼神驟然變冷,目光的波影裏掠過一絲黯黑之色。

窗外夜色深深,夜梟啼鳴。

燭火搖曳著,忽明忽暗的光線將她的臉暈染得一片朦朧。

她的目光掃過帳內每處角落,聲音帶著冷意:“我知道你在屋中,別再裝神弄鬼的!”

半晌,屋中果然傳來那男子魅人的笑意:“果然瞞不過你,不過,姑娘可以猜猜看,我……究竟在何處?”

他儼然無意隱瞞自己,畢竟,隻要發出聲音,便是暴露出自己的影蹤,自然會被人尋到,花閉月循著聲音,那清冽雙眸一掃,目光挨著屋中的事物一寸寸地掃過,瞧過簡陋的榻,那薄薄的被衾,陡然停在了匣子內……銀色古樸的鐲子上。

此時此刻,那鐲子閃著異樣的光華,雖然是鏽跡斑斑,卻難以掩飾內裏奇異的魅惑力,花閉月不由抽了一口冷氣,腦中飛快閃過各種念頭。

畢竟,她從未見過一個人能隱藏在鐲子內。

更不相信一個人會變成鐲子的模樣。

重生後的花閉月覺著世間非常荒誕,隱藏著各種不為人知的玄妙,無論多麼荒謬的事發生在了自己身上,她都很難接受各種怪異的事情。

但眼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男子是有什麼障眼法?

花閉月幾乎是不知所措的,隻在心中不斷自問。

她的回憶漸漸到了前世,憶起這銀鐲雖是女子佩戴之物,北宮嘯似乎從不離開這枚銀鐲,就是安寢也要放在身上,堪比皇家的護身符,此物若是與方才的黑衣男子有關係,大概那妖孽般的男子也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總之,一切玄機都盡在這銀鐲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