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接送一些新人,尤其看到這些人進入皇宮後,像個鄉巴佬一般,心中別提有多得意,然而,這少年進來後卻是目不斜視!勝似閑庭信步,甚至不會問他長短,不由覺著詫異。
踏入禦花園,來到未明湖畔,放眼望去,湖中波光蕩漾,一艘畫舫輕引銀龍,船尾係著明黃色的彩帶,風吹過,金黃色絲帶迎風在船後飄礻揚,恍若鳳尾飄揚,碧水倒映湖中,更是美不勝收。
花閉月沒想到皇帝見她的地方不是禦書房,而是禦花園的畫舫。
她來此麵聖,自然不會讓畫舫停下,她坐上小舟,悠悠蕩蕩,而花閉月的心∫
皇帝漫不經心地看過眾人,見花閉月竟敢抬頭與他對視,蹙了蹙眉道:“對了,蕭愛卿,剛才我們談到哪裏?”他端著茶盞抿了一口,目光不再看向安陽王,安陽王不由麵色變得沉暗。
見策略得逞,蕭丞相周身冰冷的氣息緩緩收斂,畢恭畢敬地道:“啟稟聖上,江南現在有五個縣發了水災,目前各地正請求朝廷派人前去賑災!”語落,眉間顯出一絲憂慮。
“唉!水災!我們大楚國真是多災多難啊!”皇帝喟然一歎。
“聖上,這江南年年水患,我們朝廷的銀子委實入不敷出!”幾位老臣感慨萬千道。
“是啊!諸位有什麼辦法?”皇帝看似憂心忡忡,又把難題拋了過去。
“臣等不知!”一時間,皇帝與大臣之間仿佛玩起了蹴鞠。
“這個……如何是好啊?”半晌,誰也沒有定奪。
“陛下何不整修河道,築起堤岸大壩,一勞永逸?”忽然,花閉月插言道,她的神情平淡自如,狹長鳳眸之中水光瀲灩,流轉著驚人的嫵媚,仿佛所說的隻是再也平常不過地一句話。
“大膽!這裏豈有你說話的地方?”蕭丞相瞪著她道。
“在下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她的笑容溫和卻不容抗拒,當初,北宮嘯登基時,最先做的就是安定民心,浦橋修路,修築河堤:“丞相難道不知,自大禹時就開始治水,這些是看似簡單,卻頗不簡單的法子。”
皇上冷著臉,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幽光:“你說的沒錯,但是做到談何容易,國庫虧空,哪裏有銀子,何況水災嚴重,還需要大筆的賑災銀兩。”他忽然眸光一轉:“花閉月,你因何知道那森林內有幾處鹽礦,幾處鐵礦,幾處銅礦?”他眯眼,淺淺勾起的唇角劃過一絲冷厲之色。
花閉月溫和地說道:“此事並非我功勞。”
“哦?說來聽聽?”皇上似乎有了興趣,他的臣子哪個不是獨自居功。這少年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之處。
花閉月行了一禮:“啟稟聖上,我初入南峰學院時,多虧玉流觴大夫的收留,玉公子懸壺濟世,偶爾去那森林裏采藥,所以在下偶然得知一些森林中的情況。”
皇上坐在椅子上,右手敲了敲椅子,神情淡然地看著安陽王:“皇兒,看來你還是弄錯了,這應是那個玉流觴的功勞,聽說……玉流觴此人是天醫的弟子,醫術勝過禦醫,何不讓他入宮當朕的禦醫?”
蕭丞相咳了咳道:“皇上,這位玉公子性情孤傲,是絕不肯入宮的。”
“哦?竟有此事?”皇上目光一沉。
“是!”蕭丞相頷首。
皇上不禁一歎,心中正思索著,忽然,耳畔也傳來一聲歎息,皇上回眸道:“少年,你因何而歎?”
花閉月淡淡道:“我在為玉公子感歎,若不是當今聖上仁慈,玉流觴若要是遇到孟德公那樣的,豈不是與華佗一般枉死。”此時,她把玉流觴比作華佗,把大楚國皇帝比作仁君,自然不希望玉流觴為他所用。她接著歎道:“大楚國乃是君子之國,居民安逸,不炫武而修文德,乃禮儀之邦,正因為陛下仁德,實屬我大楚國之幸!”
這幾句話說的恰到好處,正合了大楚帝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