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如是。

如此良宵美景,文人觀之詩意大發,接下來眾文臣開始趁著酒性,抒發胸懷大誌,說幾句酒令、賞兩三副字畫、吟詩作賦……這名士文人的優雅是滲透到各個層麵的。

一陣幽雅的琴聲嫋嫋傳來,正是太子妃所彈奏,據說她曾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琴音細若遊絲,縹緲空靈,美輪美奐,分外的清曼婉轉,清雅悠揚,低徊纏綿,古樸的琴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個個都讚歎太子妃蕙質蘭心,宮宴上,琴乃雅物,就是皇帝親自演奏也是無可厚非。

琴音優雅,婉轉,纏綿,悱惻,聽的眾朝臣們目光熏然陶醉。

花閉月坐在席上保持著低調,目光注意著周圍一切。

她低低與五皇子耳語,熟悉著每個人的職務,又仔細地把每一張麵孔都熟記於心。

忽然,楚暮雲偏著頭,微微一笑,飛快的眨眨眼睛道:“花公子,有人來尋事了。”

花閉月目光斜睨一看,見兩名貴族正向此處走來,目光不善地瞧著她,顰了顰眉,垂下眼簾,忍不住問道:“他們是何人?”

楚暮雲微微一笑,笑起來是說不出的魅惑,低低道:“那兩人正是曾在南峰學院考試時出現的貴族,也是皇後的心腹,曾經見識過你的才華,你要小心些。”

聽聞此言,花閉月的眸子飛快地轉了轉。

深深的抽了一口氣,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在心裏麵盤算著應該怎麼做,不一會兒又是一人走來,行走之間寬袍廣袖隨風飄動,似是一位名士。

思緒飛轉之間,前麵二人已端著美酒佳釀來到她麵前,唇邊帶著傲然的笑意:“花小公子,別來無恙,上次我們曾在南峰學院有過一麵之緣,你還記不記得?”

花閉月連忙起身,笑著行了行禮,溫和道:“幾位都非池中之物,風度風采皆出眾,我自然是記得的!”

自古隻有貴人多忘事,她不是貴人,自然不能在貴人麵前落下話柄。

那人重重一哼,冷笑一聲,再無話可說。

另一人俊臉漠然,抿著薄唇,毫不避諱地說道:“上次花小公子彈奏的琴聲,可是比太子妃彈奏得要精彩得多,為何此番你不在當今聖上麵前展示自己的才華?讓這些自命不凡的人大開眼界?”

花閉月心頭一凜,蹙了蹙眉,淡淡地揚唇,絕美的容顏漾出清麗光華:“這位大人真是愛開玩笑,太子妃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不過是徒有其表的小人物,如何能班門弄斧呢?”

太子妃乃是未來皇後,她已得罪了當今皇後,怎能再得罪下一個皇後,還未臨朝,就已樹敵無數,絕非明智之舉。

此刻,她淡淡微笑著,墨發在微風裏翩舞,臉上沒有一絲懼意。精致的五官無與倫比,雖說著自謙的話,卻顯得風華絕倫。

那人微微眯起眸子,沒想到這少年倒是穩重。

他看出少年眼中的冷靜,堅定,內斂!

暗忖,這少年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第三人瞪著花閉月很久,目光流露出一絲妒意,此人乃是大楚國名士,亦是個狂生,自命不凡,聽聞這花家少年是個天才,於是,生出一股挑釁的心思,隨著前兩人一起來到花閉月麵前,神情是說不出的輕鄙,又是說不出的妒忌。

“我聽說花公子是南峰學院內的天才,何不與我們這些腐儒一起論詩?莫非……閣下是看不上我們的詩句?”語落,這名男子刷地一下展開了竹骨繭紙的折扇,扇麵上的字體蒼勁有力。

花閉月深眸中如水似墨,眸底流轉著優雅波光,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南峰學院不過是為了出仕,追名逐利的地方,在下不過徒有虛名,但大楚國卻是才子聚集,人才濟濟。我看閣下溫文爾雅,相貌英俊,而且詩詞歌賦,無所不精,花某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