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她並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狀況,縱然知道了,也無法救治,隻因她的夫君北宮嘯絕不允許讓她與別的男子睡在一起。

不過,這次發作並沒有前世嚴重,花閉月知道是因為蕭琛的緣故。

不知不覺,她又想起那個纏綿悱惻的夜晚。

那晚情海如潮,蕭琛深深填滿她的空虛,有力地衝擊著她的身體。

兩世以來,她初次嚐到如此美妙的男女滋味,難免有些神往。

大概,第二晚之後,那天命契約的反噬又讓他痛苦了幾日吧?

思及此,忽然小腹的痛楚襲來,她覺得自己好似離開了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喘熄著,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不由自主地絞在一起,翻身俯在了床上,口中發出難耐的痛苦的申吟……

雖然不及前世的痛苦,卻也隻能忍受。

可是,她實在忍無可忍……

“怎麼,今日還是不好受?花家的人都已經焦頭爛額了!連個照顧你的侍婢都沒有,似乎你還沒有吃晚飯吧?”忽然,身旁傳來一個男子慵懶得不像話的聲音。

花閉月側過眸子,便看到那容顏妖異的美男子,她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因痛苦折磨而水波氤氳的眸中,散發著淩厲的光芒。她忽然勾起嘴唇,無所謂的笑了,那笑容慵懶而冰涼,自嘲而刻骨。

“璧宿公子,看著我現在這見不得人的樣子,你覺著很舒服嗎?能不能請你不要出來呢!”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璧宿坐在她身旁,深深的眸光閃過一絲邪魅,仿佛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花閉月不由歎了口氣,他總是陰魂不散,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出現。

但是他的出現絕不是好事,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奚落她幾句。

不過,她漸漸已習慣了,甚至可以暫時忘記病苦。

“璧宿,玉公子還沒有回來麼?”花閉月麵色有些慘淡。

“他沒回來,不過,在下也可以幫你。”

“如何幫我?”花閉月眸子迷離瀲灩,仿佛凝著無限悵愁。

“其實,在下陽年陽月陽時出生,也是純陽之身,既然你是至陰媚骨,與我在一起會有好處,我倒是可以抱著你躺一會兒。”璧宿長而密的眼睫毛優美垂落著,一雙深邃而魅惑的瞳眸隻緊緊望定了花閉月。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說道。

言訖,他端身正坐,巋然不動,唇邊帶著淺淺笑意。

他在等!等著她的話語。

其實,這世間的純陽之身並不是隨處可見的,甚至還非常罕有,花閉月不知自己是不是太走運,遇到蕭琛之後,竟然又遇到一個純陽男兒,雖然,她也可以找蕭琛,但是,明明已經說了不見,情緣已斷,為何還要再去糾纏於他?花閉月深知蕭琛是蕭家的幾代單傳,絕不能夠誤了人家的終身大事,更何況,每次歡好後帶給他的痛苦,絕不會比她此刻好受,她雖不是好人,但也絕不是無情無義,心思歹毒的惡毒女人。

此刻,她蒼白的臉在搖曳的燭火下,流露出一絲疲倦。

被璧宿調侃習慣後,她不會認為此人的陪睡沒什麼特殊目的,或許與他說說話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於是,她咬了咬嘴唇,櫻唇緋紅而嬌嫩嫩的,在燭光下微微閃爍著動人的光芒:“你有什麼條件?”

璧宿微微笑著,以俯視的眼光瞥向她:“花小姐果然是個聰慧的,其實我的要求並不多,隻希望你一直隨身戴著鐲子,任何時候都不要取下。”

聞言,花閉月冷冷地斜睨著他,淡淡地不語,一張俏麵如霜。

這鐲子,她出恭時,洗澡時,與蕭琛見麵時,入宮時都沒有戴著。

她委實不習慣有人知道自己所有的秘密,但璧宿提出這般要求,她忽然覺著這男子委實也有些可憐,她的痛苦是在禸體,他的痛苦似乎更甚,似乎人活著都要承受各種煎熬,花閉月忽然發現一樁事情,自從重生之後,她的同情心泛濫如水,於是,花閉月低低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切記——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