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隻是閑閑散散束起一頭長發,看似有些不修邊幅,卻俊美地令人挪不開眼睛。
他隻是就這麼簡簡單單跳下車,動作卻瀟灑自在,轉身便躍進荒宅內,他旁若無人地進入院內,月下的花海,寧靜美麗。男子徐徐穿過整個花園,絲毫看不出他究竟有何意圖?
然而,他來到一間屋子門前,輕輕敲了敲,半晌,裏麵傳來沙啞低啞的聲音:“我這鋪子已經打烊了?”
那年輕男子揚起嘴唇:“雖然你已經打烊了,但有朋自遠方來,我怎能夠不見他?”
“你那朋友從哪裏來?”那聲音依然沙啞。
“從烏衣巷來。”年輕男子道。
“閣下又從哪裏來”
“從沙場而來!”
屋裏沉默了半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裏麵露出了一張蒼老的麵容,佝僂著背,麵容上一直眼睛是空的,他手舉著蠟燭,蒼白泛青的臉色看上去幾乎與僵屍鬼怪無異,對著這張能嚇退所有人的麵容,年輕男子的麵目沒有任何驚詫,那老人緩緩道:“進來吧!”
年輕男子隨著他慢慢走上了閣樓,耳畔聽聞老者的腳步聲,就知道他是少有的高手,不禁微微一笑。
樓上屋子裝飾端的是華貴無比,如雲錦帳,半挑半放。
屋中,一個美男子優雅坐在桌前,身上一件華貴的月白袍子,腳上一雙藍薄底軟靴,頭戴比喻發簪,正輕輕翻看眼前的書冊,但見他眼前放著一本《九州誌》,一本《兵法七略》,還有一本《涼州筆談》,聽聞有人慢慢地走上樓來,那男子驀然睜開幽靜冷淡的眸子,這雙眸子生得極美,漂亮得像漫天的星光都被聚到琉璃盞當中,魅光四射,璀璨奪目,然而,這雙綺麗的眸子居然是琥珀色的。
當他瞧見那走進來的少年,緩緩放下書冊,微微一笑:“三弟!”
年輕男子昂首對他爽朗笑道:“暮雲大哥,你居然快馬加鞭到了北庭?四川那裏怎麼辦?”
楚暮雲淡淡道:“我擅長易容,自會有人替代我的位置。”
年輕男子不由一笑,“又是易容術,有時候我都懷疑平日見你的摸樣,究竟有沒有易容?”
楚暮雲溫和的微笑:“易容久了,對身子不好,我平時也不用。”
年輕男子撩起螺鈿大床的紅綃帳,毫不客氣地坐在軟榻上,輕笑道:“你果然對別人都夠狠,就算是你一人負盡天下,就算是你一人累盡蒼生,又如何?”
楚暮雲搖了搖頭道:“逸弟還真是危言聳聽,我又不是曹阿瞞!何況,我對二弟和三弟向來都是真心相待的!”
聽聞他這麼說,北宮逸勾了勾嘴唇:“對了,我聽說二哥也來了北庭,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裏?”
火光忽明忽暗,這會兒剩下了小半,紅豔豔的火苗上上下下微微跳動,映照在楚暮雲的麵容上,他似笑非笑道:“當然是與美人在一起。”
“二哥在哪裏總和這些女人脫不了幹係!”北宮逸目光鄙夷地道。
“此事也怨不得老二,畢竟我們兄弟三人都是美男子,身份高貴,年少多金,不管在什麼地方,暗中傾慕喜歡我們兄弟的女人,都是用手指腳趾全加在一起也數不清,你說對不對”楚暮雲輕輕翻了一頁書冊,雲淡風輕地說道。
“此事可不包括我!”北宮逸白他一眼,重重哼了一聲。
“那是因為你常年征戰沙場,周圍沒有女人罷了!”
“其實,她們愛不愛,戀不戀,那都是她們的事,二哥如果不喜歡那些女人,也不用理會她們不是”北宮逸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