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閉月從後院走出,走得步履輕盈,等著林熙寒來尋她。
放眼望去,滿園花朵宛如一片片雲彩,漫漫相連,雪白、粉紅、玫紅、淡姿,各種顏色的花朵爭妍鬥豔!
正看到一今年輕的花匠正在埋頭處理著周圍園內的牡丹花。遠遠看去,身形高大俊朗,姿態風流,卻不知為何覺得這位花匠有幾分似曾相識,即使相隔甚遠,花閉月也能感覺到那花匠的淩厲氣息如冷劍般的清晰,令人不寒而票。而他的目光帶著矛盾,生氣,喜悅,糾結,無奈一
花閉月微微蹙眉,這個花匠她並沒有見過,應該是新來的,雖然,自己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前世她便住在這後院內,從來沒有朋友,沒有關係要好的姐妹,平日的注意力便在一草一木間,自然識得所有的花匠,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
客堂內,北宮嘯再次來到了花家做客,此番身旁卻沒有帶著白雅。
花媚兒低著頭始終沒有說話,看著院子裏逐漸枯敗的花木發呆,臉色也並不好看。
王氏瞧在眼裏急在心裏,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如今,花老爺等著想要升官發財,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七品官員,平日在衙門裏都要看著其他貴人的臉子,雖然北宮嘯已成為花家的女婿,但是,似乎不是他們想象中那麼簡單,那麼容易就得到富貴榮華的,於是,王氏心中想了又想,此番無論如何也要邀請北宮嘯住到花府內,這樣她也可以隨時旁敲側擊出北宮嘯的心思來。
“姑爺,您覺著花府的景致如何?”王氏笑著問道。
“還不錯!”北宮嘯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我聽說您從北境來,在江南並沒有宅子,我花府東麵有個宅子,若是您不介意,便住進去吧,那裏算不得我花府的側院,卻是在花府名下的?”王氏笑著說道,畢竟,姑爺住在此地,有入贅之嫌,所以她特意說是另外的宅院。
北宮嘯微微有些意動,畢竟他來江南一趟,是聽說江南處處都是商機,而北宮家族如今還缺些銀子,所以想要分一杯羹!據說,每年都可以得五幹萬兩銀子的好處,隻是平日的花銷讓他非常頭疼,尤其此地寸土寸金,落腳之處難尋。
甚至,他這種富家子弟,身旁需要很多人伺候,覺著生活很是不便。
最重要的是,他在花府可以隨時看到花閉月。
北宮嘯摸了摸下巴,慢慢思慮著,若想的更長遠一些,既然這女人嫁給楚暮雲,甚至給他生下了一雙兒女,那麼楚暮雲遲早都會裏來花府尋她的,他也可以在此守株待兔,一網打盡!
楚暮雲此人在前世便是他的勁敵,今生也不容小窺。
所以,留在花府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
王氏善於察言觀色,低低道:“姑爺,我花府的女眷極多,隻要走你和媚兒看上的,我都可以送去伺候你們。”眾人心知肚明,王氏這是變相地給北宮嘯送通房!
花媚兒臉陰沉得仿佛能擰得出水來,表情卻始終淡靜如月下零落入土的慘淡花瓣,心情很是不快:“花府旁邊不是二房的院子麼?”
王氏神色一黯,輕輕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沒錯,那是花家老祖宗的,是二房的院子,但隻要北宮嘯姑爺看上了,他們京城花家也得要避讓三分,何況我院裏有的房間給她們暫住。”
她給花媚兒施了個眼色,畢竟,哪個男人都是三妻四妾。
聰明的女人都會把自己信任的娘家人送去當通房。
花媚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忍了忍,接過王氏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苦澀的感覺滑過舌苔,帶著一絲淡淡芬芳地香氣,雖然味道很好,但是她的心卻是苦不堪言的,這些日子與北宮嘯的姬妾們鬥法,尤其是白雅,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