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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聖衣不為所動,手上的金針準確的插入穴道,“給她喂藥,若是藥進去了也就沒事,藥進不去體內,就告訴任家準備後事。”
“是,少主。”梔子丟下手中染紅的白布,起身拿起藥碗,硬是向任黛黛的口中灌去,一大碗,進去的也不過十分之一而已。“少夫人,吩咐他們再去煎藥!”
“哦!”嫻嫻再次出門,慌張之餘,硬是把門口的花瓶悉數推倒,驚得白聖衣連連回頭,恐她傷到。可看著她皺眉道歉,笨拙的樣子,心裏卻不由的想笑。
“少主?”梔子見他分心,忙喊道。白聖衣回神,再次起手落針。
天幕已經泛白,可是任府卻還是一片寂靜,好似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一般,一絲一毫的動靜又會讓等候的人一驚。院子裏周氏靠在小桃的身上微眯著眼,任富貴趴在石桌之上已經小憨。院外的仆人們,端著水盆的蹲到了牆角,支著爐子的也打著盹。
屋內的嫻嫻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蒼白的臉色顯示著昨夜的勞累和驚嚇。白聖衣小心的將金針收入醫箱之中,梔子撐著疲憊的身子,收拾起散落的藥材和工具。
“少主,都收拾好了,要不要叫醒少夫人啊?”他小聲的問道。
白聖衣將醫箱遞給他,“你先去讓馬夫準備好,我寫完藥方在喊她。”
“好!”梔子出了房門,可是門一動,‘吱’的一聲就驚醒了嫻嫻。
她忽的起身,明亮的光讓她微微一愣,接著好似想起什麼‘謔’的站起身,由於起身太猛,她的身子一晃,白聖衣忙扶住她,有些責備的說道:“慢點,你血氣不足,以後切記不可快速的站立或是下蹲,很容易頭暈的。”
“二姐?二姐怎麼樣了?”她顧不得自己,先是問任黛黛的情況,昨晚的一幕幕現在一想還是後怕不已。
白聖衣對於她如此的關心很是不滿,“死不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既然醒了,咱們就回府吧!”
“回府?二姐沒問題嗎?”她詫異的問道,探著身子想看看二姐的情況。白聖衣卻硬拉她側過身來,“我都說了死不了就是死不了,其他的事別的大夫也能做,不是非我不可,咱們回去吧!我累了!”
一聽他喊累,嫻嫻才注意到此刻的白聖衣似乎真的很是疲憊,她傾身撩起他額前不知什麼時候落下的一縷碎發,把住輪椅的靠背,一臉心疼的說道:“嗯,咱們回府,我推你好不好?”
他先是一愣,蒼白的臉莫名的一抹紅色,鬼使神差的竟點了點頭。嫻嫻高興地推他出門,可是輪椅一動,回過心神的他才開始懊悔,從不讓任何人推自己的,怎麼會點頭呢!難道他真的也是色迷心竅的人嗎?他晃晃腦袋,揮掉自己的胡思亂想,也是自己是太累了,絕不是被迷了心竅。
梔子站在門口,看著被推出來的少主,所有的困意都灰飛煙散,天啊,少主居然會讓少夫人推他,他狠狠的揉揉眼睛,在仔細的看著,沒錯,真的是少主啊!
看著梔子的震驚,白聖衣有著一絲尷尬,卻故意擺出冷峻的神色。
這時,周氏和小桃追了出來,“三小姐留步啊!”嫻嫻和白聖衣前腳一離開,周氏便驚醒,跑進屋內,一看沒了人,便慌了起來,見黛黛還有氣在,心才微微放下,便追了出來。
“嫻嫻,聖衣,怎麼這麼快就急著要走啊!黛黛還沒醒,你們是不是留下幾日啊?”周氏假笑著說道,心裏卻是百般不願求任嫻嫻。
嫻嫻還未開口,白聖衣便冷冷說道,“人已經救了,其他的別的大夫也能診治,醫館裏還有許多的事,我們不能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