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不再猶豫,也不再矜持。她快速的轉過身,用力抱緊他的腰,“謝謝你,謝謝你……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一定會。我會努力的做好你的娘子,真的……”
他苦笑一聲,眼中卻滿是心疼,丟掉拐棍,亦然的擁住懷中的小人,“我知道,我知道,……”大手扶在她單薄的背上輕撫著她的情緒,直到哭聲變成抽泣,才緩緩的鬆開抱著她的手,為她拭淚。“明天,咱們上山吧!”
“上山?”她拭著眼淚,扶他坐下,蹲下`身拾起拐棍立在椅子一邊。
看著身邊的拐棍,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無奈,輕歎一聲回身拉她入座,“對,上山。上山去給嶽母上柱香,明日便是初一,我知道你都是十五去上墳,可是十五……咱們明日去可好?”
“可是上山下山就要一天的時間,醫館怎麼辦啊?”
“傻丫頭,關門不就好了,又不是沒關過。”他輕笑著開口,嫻嫻羞澀的一笑,用力的點點頭。
一室的甜蜜,誰都不願打破,相握的手越來越緊,可是總是有不知情趣的人硬是要撞上來。
“叩、叩、叩……少主,少夫人你們睡了嗎?”梔子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白聖衣一皺眉,嘟囔道:“不理他。”
嫻嫻嬌羞的推推他,站起身,拍拍的臉,打開窗子,“梔子啊,沒睡呢,找相公有事嗎?”
梔子一見嫻嫻,咧嘴一笑,“少夫人,是一個病人抬著禮物前來答謝,非要見少主,少主睡了嗎?”
“沒,我喊他。”嫻嫻轉身,“一個病人來答謝你,說是想親自見你。”
白聖衣沉著臉,衝著窗外喊道,“禮物收下,人趕走便是,何時這麼笨了!”
窗外的梔子聽語氣,心下就是一顫,看來他來的又不是時候啊!都怪那個袁不放,送禮也不知道看時間,誰家大晚上的送禮啊!“少主,隻是那病人似乎把一家老小都帶來了,還抬了十多個箱子,看那架勢是見不到您就不走了。”
嫻嫻一笑,“好了,出去看看吧!人家好心謝你,哪有逛收禮不見人的啊!”說著,便將輪椅推倒他的身旁。
白聖衣‘哼’的一聲,“我向來都是光收禮不見人的。”可邊說著卻移身坐到輪椅上。
她苦笑搖頭,哄勸道:“走吧,人家來了咱們就見見,反正也沒睡,就當是散步了。”
他剛要推動輪椅,輪椅已經滑動,不用轉身便知是誰,他撇撇嘴,卻沒有阻止,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被她推著,以前就算是再累也不會讓任何人推他行走,隻因為他要證明著自己還不是廢人,就算是腿腳不利索手還是好使的,可是對於嫻嫻他卻不願抗拒,甚至是放心的依賴,有著莫名的信任。
一進大廳,滿廳的人卻是嚇了嫻嫻一跳。
“神醫來了,在下袁不放,神醫還記得在下嗎?”一男子見到他們,便激動的起身。
白聖衣回想一下,可是袁不放的名字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你是?”
身後的嫻嫻‘啊!’的一聲,“相公,你記不記得醫館第一天開張的第一個病人。袁老爺,你好像是傷寒,我沒記錯吧!”
袁不放一聽,更是激動,滿臉的笑容和喜色,“白夫人好記性,好記性啊!正是在下,正是在下啊!”
她偷笑一下,心中暗想:百兩銀子看個傷寒的,想忘記也難啊!麵上卻是恭維:“袁老爺氣度非放,要記住很容易的。”
“夫人誇讚了,夫人才是貌美如花,我見猶憐,白神醫好福氣啊!”袁不放誠心的誇獎著,可是白聖衣卻是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