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名字的兩個人,不禁都要翻了白眼,她這幾個時辰不斷的在問,她不煩,他們都要瘋了。
“我說少夫人,您就坐下歇歇吧!我不是剛去看完了,少主說他弄完了自會出來的。”梔子說著,眼中有著一絲尷尬的意味,其實藥爐裏什麼事都沒有,少主隻是幹坐著,卻不肯出來,真是奇怪。
“閑人,你自己等著吧,我要回房去了,困死了,明天就要走了。哎,沒想到我跟這落日城竟隻有一個月的緣分,上個月十四來,這個月十四走,還真是巧啊!”說著若雪就出了嫻嫻的房間,滿是感歎的回房。
梔子一見,也開口說道:“少夫人,我去藥爐守著,少主一出來我就讓他馬上回房。”不等她回答,他便也出了房間,他可不想跟少夫人大眼瞪小眼,若是一不注意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人一下子走靜了,可是她的心卻久久不靜,也許是急著要告白,有些忐忑,心裏像進了一隻小兔子。但是一想到今後的日子,嘴邊便會不自覺的彎起。
她走到床邊,靠在床柱之上,夜色越來越濃,困倦的感覺也越來越重,終是不抵困意,閉上了眼,可是睡夢中依舊露著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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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火的藥爐像是一個巨大的茶壺,冰冷的讓漆黑的內室都有些陰涼。沒有一絲的火光,若是不注意,絕不會發現有人坐在伏案的後麵。白聖衣似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眼裏滿是複雜的情緒。原來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是會發生,當看著嫻嫻被洛子熙擁入懷中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得了心疾,心髒抽痛的要窒息一般,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她真的忘不了他,她會跟他走吧!自己應該捆住她,還是大方的放她離開呢!心好亂,從沒有這樣亂過,亂到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也沒有辦法冷靜。微微挪動僵硬的身子,腿似乎被凍結了一般,他低下頭,看著白衫下被遮住的腿,又一次的入定。
從天亮到天黑,從天黑再到天亮。房頂的一扇小窗,射進內室一絲光亮,時間竟過的這麼快,看來是做決定的時候了。狠狠的一吸氣,白聖衣拿起一旁的打火石,點燃燭火,伏案之上擺著隨時要做記錄用的紙筆,他微顫的拿起毛筆,展開宣紙,顫唞的手讓墨汁滴到紙上,他緩緩的撕掉,在展開另一張,反複了三四次,才下了筆,等到了寫好,地麵上已滿是紙屑。
拿起寫好的紙,看著黑色的‘休書’二字,心似被凍結一般!洛子熙應該會對她很好,失而複得才會更加珍惜,此刻自己終於明白白術叔叔的心情,原來放手竟是這樣的難過。折好休書,放到衣袖之中,嘴邊揚起一絲苦笑,眼中的悲戚被霧氣遮擋。
狠狠的一閉眼,收起一切的情緒,該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輪椅緩緩出了藥爐,蹲在牆角的梔子,猛地站起,“少主,你可算是出來了,少夫人要煩死我了,表小姐剛剛拉著她去吃早膳了,您快去看看吧!”
“她很快就不會煩你了,讓她去書房找我。”白聖衣說完便向裏院走去。
梔子被他的話弄得一愣,隨後一臉的懊惱。天啊!自己真是糊塗了,怎麼敢在少主麵前說少夫人煩到自己呢,少主說很快就不會煩我,不會是要把我趕出白家吧!不要啊,豬腦,真是豬腦啊!還是快些通知少夫人吧,到時候她定會為自己說好話的。梔子匆忙離開,趕去通知嫻嫻,可是他卻不知要離開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