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 】
“怎麼樣?”花媚兒踱步出門,梔子等人急忙的上前詢問,隻見她搖了搖頭,“沒吃下去,在這樣下去別說白夫人挺不住,我看白大夫也會……”
秦楠聽到這裏已經是止不住的哭泣,“相公,怎麼辦?咱們應該怎麼辦啊?”
“這已經是第三塊了,就是白大夫的肉再多,也經不起這樣的割法啊!”阮江西一臉的蒼白,神色也是倦怠,昨日十五之夜,情蠱也將他折磨一番,可是今日是第三次給嫻嫻引蠱,他硬是挺著出來聽消息。
白領南看看眾人,隻得一歎,“衣兒還在裏麵?”
“嗯,白大夫說要陪陪白夫人。”花媚兒道。
“媚兒姑娘也辛苦了,快去歇著吧!梔子,你扶著阮公子去休息,然後也去睡覺,大家都要養足精神,一定會有辦法的。”他故作輕鬆的給大家打氣,可是心裏的沉重隻有他知道。“夫人,別擔心,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你兩夜沒睡了,先去眯一會兒,等嫻嫻醒了還有的你忙呢!”
秦楠被他硬拉著進了房,等她睡去,白領南憂心的踱步出門,就像阮公子所說,就算是媳婦挺得住,衣兒也會支持不住的,看著他一片片割肉,別說他這做爹的,就是外人見了也是揪心不已。可是人肉本就是讓人作嘔,更別說要吞咽下自己心愛之人的肉了。難啊!
“白大夫,令公子和他夫人情況如何了?”掌櫃的和小二一見他出現都湊了過來,這幾日驛站的店家和客人可都是很關心這對夫妻,有幾位女客都是感動的落淚。
“多謝掌櫃的和各位的關心,我待犬子和兒媳謝謝各位,現在的情況還不好說,這一次又沒有成功,看來還要再一次。”
勸慰的聲音響起,白領南一一謝過才出了驛站。這裏是比那和日辰的交界處,有很多販貨的商人在門口做著小買賣,販賣一些衣物和特有的小吃,穿過嘈雜的集市,他繞到驛站的馬廄,想讓自己靜一靜。行醫大半輩子,從沒有失手過,可是如今麵對自己的家人,他卻是束手無策。衣兒一定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心情吧。哎,衣兒雖然不是自己親生,可是他卻是像極了自己,更是在醫術上傳承了白家,一副金針傳名於世。現在他隻願衣兒和兒媳能度過這一劫啊!
“悶兒……悶兒……”
“走啊,你倒是快走啊!啪、啪,快走……”伴著一聲聲牛叫,隻見一人揮著鞭子拉著一頭牛,可是無論他如何抽打,牛都是一動不動。“啪、啪,我看你走不走,快走……”
安靜被打擾,白領南本想起身離開,可是他側目見那牛的身上都被抽出血痕,有些疼惜的上前,“這位小哥,這牛不走,你就不要抽打它了,若是抽死了不是得不償失。”
那小哥一見白領南忙是躬身行了一禮,“白大夫,你有所不知,這牛是要屠殺給客人們做菜的,它一小在我們驛站長大,可能見多了被殺的牛,輪到它的時候,便不肯上前,小的我看著也是可憐可是我若是不殺它,客人吃些什麼啊!”
白領南一聽,更是感歎,“看來這牛是極想活著的。”他摸摸牛背,那牛竟似知道他憐惜自己一般將頭蹭蹭他的衣袖,眼裏竟流出了眼淚。
“白大夫螻蟻尚且偷生,誰不想好好活著啊,哎,這不管人還是畜生都是有求生的本能的,那些不畏死亡的隻是沒有預警或是恐懼的刺激不夠而已。”那小哥說罷,便繼續的扯著牛。“白大夫,不跟你多說了,我們廚子還等著我殺牛呢!”
白領南看著牛忽的一怔,小哥的話不斷的在耳邊盤旋,“那些不畏死亡的隻是沒有預警或是恐懼的刺激不夠而已”“這不管人還是畜生都是有求生的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