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承諾太多太多,她閉上眼,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無濟,心狠狠的糾結在一起,她想活著,想同他看日落日出,想同他賞花開花落,可是,似乎老天給她的時間不多了。病痛來的如此突然,讓她沒有時間準備的更多,這世上唯有他是自己最放不下的人,可是她卻無法為他留下什麼。
經過這麼多的波折,為什麼每一次當自己以為是幸福來臨的時刻老天總是要跟她開一個玩笑呢?洛哥哥如此,白聖衣如此,孩子如此,連自己的身體都是如此。難道說她的命就是這般嗎?可是就算是自己的命不好,現如今老天幹嘛又如此的折磨著他呢!老天爺啊,一切的苦難都讓我一個人承受吧,如果你的真要要拿走我的生命,便快些拿走,我再不要讓他為我割肉引蠱,再不要他心傷至此了。
相依偎的身體保持著最令人纏綿的姿態,一室的沉默,靜靜的等著月暉耀進屋內,她時睡時醒,可無論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第一眼觸及的都是溫柔疼惜的眼光。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透支下一世的生命,陪他度過今生。
“幾時了?”
“戊時。”
“今天又要過去了……”明天自己還能活著嗎?時間可以不可以慢一點。
“我今夜就在這陪你,咱們可以從窗口看見日出。”撫摸著她的發鬢,他輕聲道。每一個日出現在都變得泥足珍貴,也許……他不敢想也許。
“可是我怕自己睡得太沉會看不見。”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少,如今連看日出都是奢侈。
“我會叫醒你,一定會叫醒你的。”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臉上悲戚的表情承受的不僅僅是對生命流逝的恐懼,更有著一抹決絕。
門外站著的眾人,都是紅著眼眶,秦楠捂住嘴,怕自己的哭聲打擾他們。白領南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娘子,你和阮公子在外麵等候吧!不要進去看……”
“不,相公,讓我進去,我可以挺得住的。”
“可是……罷了,那就都進去吧!”他一歎,勝敗在此一舉,若是如此嫻嫻還是吞不下肉,那麼他們就隻能等待閻王來收人了。
“白大夫,現在要進去嗎?”花媚兒一臉的不忍。
白領南用力的點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梔子,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止血藥,鎮痛藥,還有少主的金針,沸麻安神湯已經讓小二熬上了,隻等少夫人一咽下,我就給少主喝下去。”梔子的聲音微微發顫。
“好。咱們進去。”說著,他便抬手敲門,推門而入。“衣兒,嫻嫻,咱們現在引蠱。”
“現在?”白聖衣將嫻嫻放在靠枕之上,在梔子的幫助下移回輪椅,他滿是訝異,“可是早晨才引過,現在嫻嫻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花媚兒端著蠱盅,“越是遲越是險,現在引蠱與明日引蠱她的身子都會受不住,所以還是盡早的好。”
“可是我還沒有……”他看看嫻嫻忽的哽住,不想在她麵前提割肉之事讓她難過。
嫻嫻自然知道他止住的話是什麼,眼神一滯,“我不想在引蠱了,無論怎樣我都咽不下相公的肉,隻是害他白白受罪而已,若是老天非要我的命,我認命。”
“嫻嫻!”白聖衣一臉的痛心。
白領南冷著臉,上前一步,“我們白家人從沒有放棄一說,況且就是你放棄,衣兒也絕不會放你不管,腿上無法割肉,咱們就割胳膊,胳膊上無法了,就接著割肚皮。一個死囚曾被儈子手割了二百多刀都不曾死,也就是說,你們有二百多次的機會可以嚐試。”
他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她的心中,“不,不可以……”她激動的要起身,“讓我死掉好了,讓我現在就死掉好了,我不要相公受那種酷刑,我寧願死,我寧願現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