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龍馬全身的重量,一邊感覺到他的手在慢慢伸向奇怪的地方。
我麵紅耳赤,企圖逃脫,掙紮了兩下卻發現竟然完全反抗不了,驚慌之餘“救命”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救、救……!”
“噓——”龍馬捂住了我的嘴巴。
“一個女生半夜跑到男生房間裏,還穿著睡衣什麼的……就算被做了什麼也不奇怪吧?真的拜托你了,多少有點防備好不好。”
他露出萬分無奈的表情來,還歎了口氣。那副樣子簡直就跟是我做了什麼錯事一樣,可我明明隻是好心而已。
“我、我……因為是龍馬我才……!”
因為是龍馬我才不設防備的,因為我們從小就是這樣。
一起吃飯很正常,一起睡覺很正常,就連一起洗澡也很正常。盡管長大以後不再這樣了,但我相信龍馬不可能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
“從弟弟畢業的自覺我早就做好了,你也差不多該有從姐姐畢業的自覺了吧?”
龍馬看著我的眼神夾雜著怨恨和焦躁。
“……”
“要不然的話,我就進一步做點能讓你產生自覺的事情好了。”
“哎……?不不不不用了啦……!我有自覺的,我有自覺好吧!我現在馬上回房間去,以後再也不進來就是了!”我急忙喊道。
“不行。”
他把我壓得更緊了。
“哪也不許去……不是說過了嗎,我很冷,隻有棉被根本不夠。”
龍馬把我牢牢地抱住,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賭氣。
“作為欠缺自覺的懲罰……到明天早上起床為止你都必須睡在這裏。要是趁我睡著逃走的話……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他悶聲悶氣地說道。
“晚安。”
禁錮著我的那股力量消失了,龍馬放開了我,睡到了床的裏側去。
看著他背過身去打了個哈欠的樣子,我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一樣。可與那時不同的是,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根本無法安然入睡。
我調整了一下睡姿,把身體轉向龍馬那邊。
帶著龍馬體溫的被子十分溫暖,記得小時候,我們就是像這樣裹在一條被子裏打開手電筒講故事的。
17年過去了,我們分別,然後又重新走回到一起。他長大了,我也長大了,有些東西確實改變了,像是他比我強壯,比我高大,我再也沒辦法欺負他了。
小時候龍馬喜歡粘著我睡覺,不是靠在我手臂上就是靠在我的背上,熱乎乎的,癢癢的,可我並不討厭。
他的溫度和他的存在令我感到安心。
龍馬並不怕我念給他聽的那些可怕的故事,可事實上我自己卻很害怕。我隻是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念給他聽罷了,實際上每次念完之後我都默默覺得背後發涼。
所以,我並不討厭龍馬粘著我睡。因為隻要有他在身旁,即使回想起那些可怕的故事情節,我也不會感到恐懼。
我的身旁有龍馬在,無論何時都有。
卡魯賓在床角邊幸福地伸了個懶腰,接著又繼續甜蜜的酣睡。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細心準備禮物的人,所以在過去的那些年裏,真正可以算得上是送給龍馬的生日禮物的,或許隻有卡魯賓。
龍馬五歲那年,我們買了一隻小小的蛋糕,一起坐在樓梯邊慶祝他的生日。
我點燃了蠟燭,還給他唱了生日歌,可是我卻沒有準備禮物。
於是他這樣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我回答說不,最好不要。
我很後悔在那時拒絕了他。這根本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明明隻要閉上眼睛等待短短的一秒就好,明明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日禮物,我卻因為害臊而沒能實現他的願望。
所以那天晚上當龍馬熟睡之後,我悄悄地爬了起來,趴在他的臉旁親了他一下。
龍馬沒有醒來,所以他永遠都不知道我補上了這份生日禮物。
眼前的少年伴隨著均勻而有節奏的呼吸微微起伏著肩膀,就像那次一樣,今天除了一頓大餐之外我沒有準備任何禮物。
我能給予龍馬什麼呢?在他跟隨父母回到日本之前,我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一直覺得龍馬在我身邊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就像親姐弟一樣。
可事實並非如此,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姐弟,龍馬也並沒有非要呆在我身邊不可的理由。
盡管這樣,他卻從未說過要離開我。
不論我怎麼欺負他,不論我說了多少傷害他的話,不論我做了多少傷害他的事,他依然沒有從我身邊離開過。
他為我做了太多太多,是他默默的付出讓我產生了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錯覺——那是不對的。
龍馬沒有欠過我什麼,是我欠了他太多。
我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我努力地打掃,努力地做家務,努力地學習做料理,然而這些都隻是微不足道的補償罷了。同龍馬付出的相比,這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