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愛情”的錯覺,在這種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時候。
那麼……似乎沒有人了。以前還有葑鋣,雖然嘴壞,卻始終坐在她的左手邊,為她守護心髒的位置。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鳳長太郎穿過走廊,在拐角的地方,撞見千尋匆匆的腳步。
抬頭互望了一眼,無言,依然無言。
仿佛沒有交集一般,沒有行禮也沒有招呼,隻是千尋依然匆匆擦肩而過的步伐。隻留下鳳長太郎回過頭去,百感交集地回望了一眼她飄起的長發。
隻來得及看清,她的衣領上,沒有任何一點紋章的閃耀。
不知該喜,該憂。
3] 周五。
真田弦一郎夾著文件夾,裏麵放著中世紀歐洲史的提綱。戴著帽子,卻不屑於做類似於“無聊地踢小石子”這一類的動作,讓他的形象看上去沉悶的可以。
公寓的兩位女住客先後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兩個大男人一起住,大約因為沒有了柔軟與清淺的調和,讓他們尷尬的氣氛有太多的幹澀。待在東大圖書館,或許都要比在家裏看不二皺著眉頭一個頻道一個頻道看都不看直接換來的有趣。
午休時間快過了,他正準備去吃個飯。
與其去太遠的學生餐廳,很多在圖書館駐紮的學生們更習慣於去離開校門不遠的快餐廳。
餐廳的角落裏,一個挺顯眼的女孩正在打電話,一頭紅色的長發綁成兩條辮子磨蹭著臉頰。吃飯的點已經有些過了,餐廳很空,她講電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可以清晰的傳出來——這倒應該歸功於真田本身耳力太好吧。
長得並不似葑鋣那般傾國傾城的魅惑,也不似千尋那樣不事妝容的淡雅,卻有一種看不厭的味道。
她咬著吸管,說話都有些含糊,看來是跟很熟悉的人聊呢——
“喂喂,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哎……這樣啊,那好吧,我就跟他見見好了,你叫你妹妹安排時間吧……沒事,我雙休日都有空的。姐妹一場,別客氣!”
溫和的麵容與嬌小的身軀下,豪氣倒是不低。
曾經也有誰習慣於我行我素的言語,她一笑一魅,都是心底最深沉的烙印。
真田轉過頭,專心於自己麵前的食物。
“叮零咣啷”的聲音,是掛在快餐廳門口的迎客鈴的聲音。響得淩亂,帶點不安的意味。
真田沒有在意。
接下去是活動桌椅被踢開的聲音。
下一瞬間,一個女孩叫了起來:“哎哎……你們幹嘛呀幹嘛呀!”
推開麵前的書,真田站了起來。深黑的瞳孔中,映出的畫麵很違和——幾個高大的男子,圍住剛才正在打電話的女孩,一個人還牢牢地攥住她纖細的手腕,高高地提了起來。女孩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一般,眉毛眼睛都皺到了一起。
不動聲色地走過去。
握住施暴者的手腕,暗暗使勁。
“痛痛痛痛痛……”一疊聲地叫痛之後,那個男人不得已放開了手。
賊眉鼠目的混混盯了真田一眼,跟周圍幾人使了個眼色,突然便揮拳打了過來。
皺眉,側身,伸手,隻在眨眼之間便行雲流水地完成。兩個混混的拳頭打到了一起,一個落空,而正對真田的那個看似頭頭的拳頭,被他握在手中。
攥緊,扭動。聽著對方的手腕發出“吱吱咯咯”的抗議。
遮掩在帽簷下的虎目隱隱含威,散發出不可抗拒的王者的壓力。
“滾。”簡短地說了這麼一句,他鬆開了手,看著那四個混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