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勝和完敗的對比1(1 / 3)

完勝和完敗的對比1

明明整個人都窩在被窩裏,明明房間裏今晚沒有開冷氣,明明牆上的溫濕度表顯示今晚溫度是22°,可是,她卻已然感覺到冷,就好像是零下2°了一般。

冷,整個身體好像沒有一絲的熱氣,冷得整個人都好似成了冰棒了一般。

這種冷,從皮膚到肌肉到骨髓,從毛細血管直達心髒的脈搏,好似都被鋪天蓋地雪花凍僵了一般。

昨晚明明下的是狂風暴雨,為什麼她卻感覺到好似下了整夜的暴風雪一般呢?

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不知道,而吵醒她的是起居室裏那不停響著的固話,一直是叮鈴鈴單調的重複的響著,她不想醒過來都不行。

從床上爬起來,她腳步踉蹌的奔向電話機,用顫抖的手抓起來,剛‘喂’了一聲,母親劉紅梅的聲音帶著哭泣從電話裏斷斷續續的傳來。

“子心……你趕緊回家來……回家來......”

“媽,好,我馬上回來,你別著急。”子心不知道母親遇到什麼事情了,雖然她自己的事情更加的頭疼,不過還是匆忙的掛了電話,然後迅速的朝衣帽間跑去。

到了衣帽間,找出衣服來換時,她才知道自己昨晚為什麼會冷了,因為她昨晚就穿著那濕透了的衣服睡了一個晚上,現在衣服倒是被她睡得半幹了。

頭暈,臉熱,憑直覺,她知道自己在發燒,可是,此時此刻,她顧不得自己,她必須要回家去,因為母親在哭泣。

迅速的找了套衣服換上,幾乎是跑步出的門,在花園裏遇到了龍天嬌,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回來的,看見她,那眼神就好像是看怪物一般。

子心沒有時間去研究龍天嬌的神色,也顧不得去聽雨苑給方鳳儀打什麼招呼,龍遠程的七七過後,她就可以自由進出龍園了。

從龍園衝出來,直奔外邊的路邊,伸手攔出租車,今天的運氣還算好,等了十多分鍾的樣子,出租車就來了。

出租車上,司機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很多眼,她頭暈,臉熱,整個人一身都有些滾燙,根本就沒有心力去關注出租車司機那怪異的神情。

出租車的CD裏一直在重複的放著許茹芸的《獨角戲》: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裏/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演出相聚和別離.....

子心的頭越來越痛,越來越重,許茹芸的歌聲更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把那遍體鱗傷的肌肉一遍一遍的刮下來,直到一點肌肉都不剩,全是白森森的駭人的白骨......

出租車直接開到了父母居住的那一棟樓下,子心下車直接朝樓上跑,途中遇到兩個人,她隻是禮貌的打招呼,人家依然像看怪物般的看著她。

她顧不得去研究那些人的神情,她隻記得母親在電話裏悲痛的哭泣。

母親一向很堅強,記憶裏,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哭泣,好似她永遠那麼樂觀永遠那麼強勢。

所以,母親的哭,讓她亂了分寸,因為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用鑰匙開了門,直接走進去,劉紅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流淚,而她的身邊,放在一堆的報紙。

那些報紙,那些報紙都是被翻到了娛樂版麵,而那娛樂版的頭版頭條,那麼大的照片,那照片上,是她麵目猙獰的向江雪雁撒著石灰。

她的表情猙獰而又恐怖,向江雪雁撒石灰的動作狠毒而又決絕......

所有的報紙,今天娛樂版就隻報道了一件事情,市長千金秦子心用天下最惡毒的手段懲罰老公在外邊養的小三。

每家報紙都取了不同的標題:

“天下懲罰小三最狠毒的手段”

“恨她插足,就廢了她的雙眼。”

“心腸最歹毒的正室。”

……

對於昨晚她和江雪雁從見麵到最後龍天敖的趕到,各家報紙幾乎都用整版的頁麵做了全程的報道。

秦子心整個人都懵懂了,看著這些報紙,昨晚和江雪雁的一切一切都又像電影般的湧上她的腦海。

江雪雁不停的朝她逼近,她在那樣的時刻告訴她她將永遠的不能生育,在那樣的時刻掏出病例來,在她一再逃開的時刻不停的追過來……

“子心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劉紅梅看著楞站在報紙中間的女兒,她整個人就好像是傻了一般。

“子心……你這麼做……不僅廢了你……也廢了你爸……廢了我……”劉紅梅哭得泣不成聲,然後不停的念叨著:“你爸昨晚整晚在外邊防洪抗災,他要是看見這樣的報道,他該……”

劉紅梅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站在一堆報紙中間的秦子心就再也站不穩了,她的身子本能的朝後麵倒下去......

“咚!”一聲重重的倒地的聲音把還在繼續哭泣繼續念叨的劉紅梅驚醒,她楞了有半秒,即刻俯身下來,伸出雙手去把地上的女兒的頭扶起來。

“子心……子心你怎麼了……子心……”劉紅梅焦急的喊著,可是躺在地上的子心臉上潮紅,肌膚滾燙到可以灼傷人手的地步。

子心一直在迷迷糊糊中度過,她好像記得母親在哭泣在訴說她廢了自己廢了父母,好像看見母親在不停的喊自己的名字,好像看見有人來到自己的房間,好像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音,好像……

她很累,很困,很痛,她支持不住了,那麼多的痛那麼重的責任和父母的麵子一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一直強撐著自己,以為自己可以撐到三年後。

她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度,她沒有那麼強勢,沒有那麼大的毅力,她終於還是倒下了。

子心再次醒過來,已經是這天晚上了。

睜開眼睛,才發現是自己以前的房間,母親劉紅梅坐在自己的身邊,她一臉的憔悴,紅腫的雙眼,可以看出她哭了有多久。

“子心,你醒了。”劉紅梅看著她睜開眼睛,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來,用手探了她的額頭一下:“已經不燒了,傻孩子,發燒了都不知道。”

“媽,爸呢?”子心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靠在床頭的靠背上,接過劉紅梅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伊萬的台風一直沒有停歇,暴雨今天中午又開始下,這是我市50年來最大的一次狂風暴雨,聽說有所學校的教學樓倒塌了,你父親下午原本要回來的,中途又趕過去了。”劉紅梅說到這裏深歎了一聲。

子心聽了母親的話沉默著,母親沒有說父親是否知道這件事情了,當然,不用說肯定都知道了,這麼多家報紙幾乎同時報道,父親即使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媽,龍家,有沒有來電話?”

其實子心想問的是,龍天敖有沒有來電話,對於這件事情,龍天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她不知道接下來麵對的是什麼。

“方鳳儀中午來了電話,讓你在娘家住幾天。”劉紅梅歎息一聲,然後搖搖頭說:“子心,你這孩子,有些事情你可以和我們商量,難道我們還把一個姓江的女人奈何不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你這樣子,不僅沒有害到她,反而是害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