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說自己如果不當老師還得去找別的工作做,最重要的是她剛接手這個班的學生一年,下年就是高三了,畢業班,臨時換老師也不好,怎麼著也得把這一屆畢業生給送走才行。
他把自己的厚袍子穿上,其實在這裏住的次數有限,他很多用品都是擺設,包括這件厚厚的袍子,也沒有穿幾次。
剛要朝臥室門口走去,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略微一愣,隨即有些煩躁的轉身,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剛想關機,鈴聲卻停止了。
他微微一愣,接著看見有短信提醒,他隻覺得頭痛,不過還是按開了短信:禦,對不起,深更半夜打電話給你,其實並不是要打擾你,而是因為我有些見紅,在樓下一直攔不到出租車,所以,我萬不得已才打電話給你的。
見紅?他的大腦轟的一下,怎麼又見紅了?不是讓她在家裏好好的養胎嗎?又胡亂折騰什麼了?
他隻覺得頭疼,迅速的脫下身上的袍子,快速的去衣帽間拿了衣服穿上,在走下樓的時候,又瞄了眼床上的被子,想了想,還是抱起,直接朝樓下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雲端真的蜷縮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睡覺,沙發太長太大,而她蜷縮在沙發裏像一隻流浪的小貓。
他把手上的被子給她蓋上,看她睡著了,也沒有跟她說話,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因為另外一個女人還在街頭攔不到出租車。
其實王君禦拉開門出去的時候雲端知道,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睡著,主要還是一床毛毯太薄,她冷得睡不著。
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上樓去衣帽間拿多一床被子下來,就聽見他下樓的腳步聲了,她便閉上眼睛躺著沒有動,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好心的給她抱了一床被子下來。
他拉開門走出去再沒有進來,想必是開車走了,而能夠在這樣的深夜把他叫走的人,估計不是王家的奶奶就是那棵成精的歪脖子樹了。
雲端隻覺得頭暈,關鍵是渾身沒有勁,現在身上蓋多了一床被子,也不覺得冷,她更加不想動,於是就在沙發上睡了一個晚上。
也許是因為睡得太晚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頭暈得太過厲害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渾身都沒有勁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鬧鍾在樓上她沒有拿下來的緣故——
總之,她睡過頭了,醒過來時,早就是上午8點了,這個時候的她,應該手拿備課本站在寬敞明亮的講台上給學生們上課才是。
可是,這會兒,她卻還在沙發上,而且起床的一瞬間還覺得頭重腳輕的,肯定是感冒了,她自己都能知道自己的狀況。
其實她的身體一向都不錯,小時候在農村長大,風裏來雨裏去的,也許是命賤,所以小時候感冒都不用打針吃藥的,一般喝一點滾燙的熱開水或者酸菜湯就好了。
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抱了毛毯和被子上樓,第一件事就是給語文老師林興城打電話,讓他先上這兩節課,下午的語文課調成她的曆史課,她上午肯定是趕不到的了。
林興城沒有接她的電話,隻是回了個短信過來:我已經在上課了,你下午來吧。
她終於鬆了口氣,林興城是班主任老師,也是老教師了,有十二年的教書經曆,到底還是比她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責任心要強一些。
當務之急是要去醫院看一下感冒,雖然說不是什麼大病,如果她不上課也許不需要去,在家裏喝點燙開水捂住被子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現在不行,因為下午有課,她必須用最快的方式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健康,這樣才有精神站在講台上給學生講課。
刷牙的時候,她莫名的感到一陣惡心,接著一陣幹嘔,她趕緊把嘴裏的牙膏泡沫給衝洗幹淨,心裏隻覺得煩躁,這感冒現在越來越麻煩了,什麼時候居然有惡心的症狀了?
看來她是很久沒有生病了,所以感冒的症狀增加了都不知道,於是她在醫院急診的時候,就埋怨的對醫生說:“一個感冒都讓我惡心得想吐,該不會是感冒引起腸胃不適吧?我的腸胃一向都還很好的。”
“什麼?”原本一邊聽她口述病情一邊在她病例上寫字的醫生停下筆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說你有惡心得想吐的症狀?這症狀多久了?”
“不久啊,就今天才有,”雲端想了想,“怎麼了,我也是昨晚受了涼感冒了,因為感冒才有的啊。”
“那你在昨晚受涼之前有什麼症狀,就最近幾天?”醫生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然後繼續問著。
“最近兩天就覺得頭暈,好像有些供不上血似的,”雲端如實的回答,然後想了想又說:“我是一名高中畢業班的老師,最近課程有些緊,壓力也有些大,所以睡眠也不是很好,頭暈應該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吧?”
醫生聽了她的話點點頭,“嗯嗯,睡眠不好也會有頭暈的現象,壓力大就更加了,對了,你結婚沒有?”
“結婚了啊。”雲端很自然的回答,然後又補充了一句:“結婚一年了。”
“月經過了多久了?”醫生很自然的問,一邊在病例上寫字一邊繼續問。
“月經?”雲端這還真想了想,然後有些不太確定的說:“我最後一次是3月8號幹淨的,今天才4月13號,過了五天了,可現在還沒有來。”
“你去驗個尿吧,”醫生說到這裏就拿過檢驗單來,剛要開單又接著說:“不行,你月經才過了五天沒有來,驗尿不知道能不能驗出來,還是驗血吧,驗血比較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