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望著兩人逃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了一聲。這時柳楚楚忽然轉到他麵前來,一麵往他胸前細瞧,一麵擔心地問道,“沒被刺到吧?”

墨離失笑道,“這種貨色豈能傷到我的話!”

柳楚楚聞言鬆了口氣,看得墨離哭笑不得。

墨離雖是殺手出身,可自從跟柳楚楚在一起後,卻是貼心得不得了。

想到這段時間都在趕路,便決定在這裏呆兩天休息一下,然後再繼續前進。

找了家客棧住下,墨離還特意出去幫楚楚買了套新裙子讓她換上。

不一會,楚楚出現在墨離麵前。她穿了一套印染了墨色竹葉紋的月白杭綢薄衫,頭戴墨離送給她的和田白玉的發簪,墨離一看便愣住了。

“怎麼樣墨大哥,還行嗎?”

“很好看,很適合你。”墨離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了。

楚楚抿嘴對他嫣然一笑,墨離頓時有些魂不守舍了。

“咱們去吃飯吧。”說著,墨離先轉身朝外走去,其實卻是在掩飾自己尷尬的神態。

小街上人流熙,摩肩接踵,從老字號餐館裏,還不時飄出食物香氣。

柳楚楚的手忽然被墨離握住了。柳楚楚心下一顫,注意著四周人的目光,慌裏慌張地想把手抽回來,可是墨離卻握得更緊。

“墨大哥,這裏人多——”柳楚楚有些不好意思,輕聲說道,她必竟以前是深閨中的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拉拉扯扯,心中頓時大感不妥。

“怕你走丟了!”墨離不僅不放,還調整了姿勢,與柳楚楚十指緊扣,不由分說地拖著她走進人流中。

楚楚心下也泛起一絲甜蜜,便也漸漸習慣了兩人牽手而行。不但不再不好意思,反而不由地扣緊了墨離的手指,與他並肩而行。

感覺到她的變化,墨離衝她淡淡一笑,充滿暖意的目光瞬間點亮了柳楚楚的視線。茫茫人海也為之黯然失色,這一回眸的光明,深深烙入了柳楚楚的心底。

【而在另一邊的朝已京城之內——】

黑雲如山,沉甸甸地壓在京城的上空。

慘白的電光閃了兩下,一聲洞破九天的驚雷猛然炸響,傾盆大雨刹時傾泄而下,颯颯地敲打著京城的青石板街

顏色慘淡、負枷待罪的一行男女,正被官兵押解著,向永定門緩緩走去。沉重腳鐐拖過青石板的街麵,磨擦聲顯得死氣沉沉。

行人紛紛避到路邊,目送這行人穿過城門,從視線裏漸漸消失。

近兩個月,京中每隔幾天都有類似場麵上演。朝堂上的事表麵上與普通百姓關係不大,可實際上,皇城街頭的情形卻已經大異其趣。

如今的京城,可謂是一派蕭索,人人自危!

粗衣巷盡頭的布告板上貼著幾紙詔告和通緝令,鬥大的兩張人臉畫像格外引人注目。

一張畫像上的人五官普普通通,下麵注明通緝犯的名字:墨離;另一張畫像上畫著一個年華正茂的清麗女子,下麵標注著:柳楚楚。

皇宮禦書房中,上官慕川穿著象征皇權的黃色龍袍,一手拿著毛筆,正若無其事的寫著大字。冷雲走進來,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屬下參見皇上。”

皇帝見冷雲前來,仍是未曾停下,“冷雲,你跟隨朕多年了,何事還如此驚慌,成何體統?”

冷雲垂頭,仍是畢恭畢敬,“屬下知錯。”

皇帝甚是滿意,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抬眸瞥向冷雲,“說吧,什麼事?”

冷雲垂首說道,“剛收到消息,他們已經出了魔鷲幫的禁穀,現在到了寧遂府。”

聞言,皇帝心中一驚,眼神都變的犀利起來,緊盯著麵前的冷雲,眉心一蹙。

“現在呢?可有抓到人?”

“屬下已經讓魔鷲幫的人去安排,想必很快便有結果。”冷雲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

“哼,兩個人,竟然能從魔鷲幫的手裏逃出來,而且還是他們的禁穀之中,看來真有些本事,以前怎麼能讓這種人活著出了朝已。”上官慕川恨聲說道,眼中露出冷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