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好開口詢問,便隻得一切先聽從慕容麒的安排住在東廂房。
夜幕徐徐降下,慕容麒沉思著回到自己的竹梅居,閉目打坐了一會,一個時辰後,下人通報公孫季來到。
他連忙讓人將公孫季帶到書房相見。
見麵後,一臉風塵仆仆的公孫季便迫不及待的講起來,“我已查到確切的線索,謀害幫主的並非碧雲派來的細作,而是四煞。”
“我猜得果然沒錯——”慕容麒冷聲說道。“看來再不下手,隻怕便要輪到我了。”
“卻不知少幫主有何計劃?”
慕容麒嘴角一揚,敢暗殺他父親,他自不會輕易擺休,這些人都得去死。
兩人壓低聲音,在燈下密謀了一會,然後公孫治才離去。
慕容麒坐在燈下,似乎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果然一陣冷風吹開窗戶,慕容麒眉毛一揚,要等的人果然來了。
轉過頭,隻見戴著麵具的冷雲站在麵前。
“冷大人,好久不見。”他一笑說道,神色間像是兩人熟悉很久。
“慕容老弟,你可別跟老哥這麼客氣。”一向對人冷冰冰的冷雲,此刻跟慕容麒在一起時,卻放下架子,竟然說話隨意起來。
他坐了下來,沉聲道,“老弟的意思我已經轉達給皇上了,他也希望能扶老弟繼續做幫主,所以特意這次讓我來幫老弟一把。”
“那便太好了。父親之仇一定要報,等我上位之後,一定會全心為皇上效力!!”
冷雲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今天晚上便有分曉。”
當天夜裏,街上已經一片寂靜,沒有什麼人還在街上行走。
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樓內,卻迎來了三個客人。
最後一個進來的,身著紅衣,是個女子,看起來約摸三十歲上下,頭邊插著一朵妖豔的鮮花,舉手投足間自帶一種風、流在裏麵。
紅衣女子輕輕推開似乎看起來已經打烊的酒樓的大門,裏麵靜得出奇,掌櫃和小二都已經去休息。
而她像是識路似的,也無需誰招呼,便逕直上了二樓的小間。裏麵已經坐了其他兩個男人,一個穿黑衣,四十歲上下,長得威武沉穩,身形高大,隻是表情看起來過於冷靜,看起來就算此刻有刀砍在他頭上,也不會改變表情。
另個穿紫衣的男子,看起來則有些嚇人,一隻眼瞎了,戴著眼罩,還有一條從頭頂到左鼻處的刀疤。他看到女子進來,“嗬嗬”的笑了起來,伸出幹枯的像老樹幹一樣皺皺巴巴的手掌,指了指眼前的酒菜。
“來了,喝一杯。”
紅衣女子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走上前去也不囉嗦,倒了一杯桌上的烈酒,然後一飲而盡。
“這酒味道淡得像水,還是我那裏的千穀醉好,一杯就能讓你們都趴下。”女子咯咯笑著說道。
“來,吃點菜。”一旁的黑衣男子指了指眼前切的肉與普通家常小菜。
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
“今天咱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喝酒吃肉的嗎?”
“哈,羅刹女這麼快就沒耐心了,再不說點其他的,隻怕這店裏所有人都得被她給殺了。”那紫衣男子再度笑起來,眼神中卻無一點笑意,反而閃著像是想要隨時捅人一刀的殺機。
“紫龍王,我看你也不用取笑我。我聽說上月你就因為吃飯時,縣令大人的二公子多看你兩眼,結果就把他的頭當場給砍下來了吧。”羅刹女的嘴也很利,立刻反擊道。
紫龍王一聽,嗬嗬笑了笑,舉起麵前酒杯一飲而盡。“這點小事,都不好意思講出來。”
說著,他又將頭轉向一旁的黑衣男子。“無常兄才是真的真人不露像,昨天把淩山四煞給一鍋端了,今天就能跑到這裏來跟我喝酒。”
羅刹女一聽這話,臉色微變。江湖上都知道,淩山四煞的來頭不小,而且這麼多年來搶了無數金銀珠寶,還有武功秘籍,沒想到黑無常一出手就將對方四人一舉解決掉,那如此一來,黑無常的勢力便又增大了不少。
這時小二適時的敲了敲門,又端上來一個托盤,裏麵放著兩盤小菜和一壺燒酒。羅刹女把托盤端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