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醋雨飄搖,可對於子菡來說,卻格外風平浪靜。

皇上沒有要見她,或是讓她去侍寢。這道讓原本就不想見皇上的子菡鬆了口氣。

這天她心血來潮,拿出刺繡的東西,準備刺繡一副畫。三個月之後就是涼昭儀的生日,到時候自己備上一份自己親自做的禮物,涼昭儀應該什麼都有,自己送上奇珍異寶,恐怕也入不了她的眼,還不如自己做一份刺繡能夠表示自己的心意。

子菡的刺繡原本就不錯,雖然算不上精妙絕倫,但是送禮物本來就是講究一個心意,就算她的刺繡並不是頂好的,但是能夠讓涼昭儀感覺到自己真的對她非常恭敬,這就足夠了。

畢竟現在自己在涼昭儀手底下過活,自然是要討好對方的。

?“主子,您要刺繡嗎?”雲兒問道。

“再有三個月,就是涼昭儀的壽辰了,我也應該盡早的準備了,也不知道三個月的時間,我能不能夠把這一幅圖給繡完,看來還得加班加點了,不過想必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夠完成。”子菡說道。

畢竟身為後宮嬪妃,平時基本上除了請安之外就無所事事,因此刺繡一幅圖,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雲兒看到子菡這麼做也非常的欣慰,看來主子總算把心放在後宮上了。

“主子別累壞了,我去盛碗紅棗燕窩湯來!”雲兒說道。

見雲兒走出去,子菡又繡了一會,覺得眼酸背痛,於是站起身子。

反正也無事,便信步走到外麵。

已是暮夏初秋之日的後宮禦花園依舊繁花似錦,紛繁迷亂,花團錦簇。顏色豔麗的花朵配合著紅楓秋林,鮮明的對比之下,別有一番有情離人醉的傷情之境。

初秋蕭瑟更觸傷懷,詩情滿腹悉數寄於落葉滿天飄零飛舞。又更何況,子菡現如今嫁進宮中,背井離鄉,獨自一人形單影隻深居這後宮,身影蕭然自然更顯淒涼。

初秋,草木已經泛出淡淡的黃色,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的耀眼光芒反倒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子菡就在這樣的景致裏,慢慢的走著。

等她從一處回廊轉過去,突然毫無準備的看到那兩個身影正坐在花園的亭中。

即使隔得那麼遠,當她看到其中一個人的背影時候,呼吸似乎變得也不勻。

那果然是流玉,覺得不會有錯的。

她難掩心下的衝動,輕手輕腳的走上前。

她倒不是存心偷聽,隻是覺得便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啊。

還未走近,就聽見流玉帶著焦躁的聲音響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六弟,若現在你住在宮裏覺得有何不稱心,可以盡管提出來,為兄定會滿足你。”

“我隻想要你給我解藥,我不要住在宮裏像個廢物……!”一向淡然的流玉,此刻卻近乎癲狂。

上官慕川的眉頭皺了一下,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六弟,跟你說過多少次,你這病和我無關,接你入宮隻是為兄怕你流落在外無人照顧。你好歹是皇族一脈,若有三長兩短,為兄如何對的起列祖列宗!”

“明明就是你害了我,還把我囚禁在宮裏,你還殺了大哥,九弟,你現在又怕我奪你皇位,你遲早要遭天遣…”

“夠了,不要太放肆!”上官慕川臉色一寒。

子菡聽兩人對話,心下越來越吃驚。

難道,流玉竟是皇族?而這男子便是皇上?

而且,似乎流玉如今的狀況,便是皇上害得。

天啊,這種事別說是真是假,光是聽到隻怕便有性命之憂,子菡的心一陣狂跳,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剛想偷偷轉身離開,就聽見禦花園的另一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一名太監匆匆的走了過來。

“皇上!”

子菡頓時不敢亂動,生怕被發現。

上官慕川轉頭看著他:“何事?”

太監走到麵前跪下道:“啟稟皇上,冷大人回來了。”

“讓他在延福殿等朕。”

“遵旨。”太監得了吩咐,連忙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