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譚兄莫要介意。”秦淵搖了搖頭,回眸向譚笑笑行了一禮。
“怎會。”譚笑笑低眸淺笑,眼神卻是淡漠的。
“要不,還是讓他們退下?”秦淵摸不準這位主子的意思,就不確定地問道。
“不必了。”譚笑笑放下了酒杯,紅珊就自覺地上前給她倒酒,她略含好奇地看向了撿錢的美人們,問道:“倒是這青蓮,不知何許人也?”
“噯~公子有所不知,這青蓮是我們的花魁呢~本是千金小姐,可憐家道中落,她落了難,才來了這裏。”一姑娘揮了揮香巾,笑盈盈地看了譚笑笑一眼,又低頭數著錢道:“如今被袁公子看上了,其他人就是想碰也不得碰,袁公子緊張得要緊呢。”
“那青蓮也真是好命,被袁公子看上了,這輩子不愁了。”
“就是就是,袁公子可是京城最有錢的主兒~若能被他包養,想想就幸福。”美人們說笑著,皆是一臉羨慕。
“哦?真是如此?”譚笑笑拿起了酒杯,湊近鼻尖聞了聞,道:“那袁公子怎麼不直接替她贖身呢?”
“這……奴家就不清楚了。”方才那姑娘掩唇魅笑,施施然道:“想必就是喜歡,也不想娶吧~畢竟青樓女子幾個能有真愛呢~”
譚笑笑則笑而不語,卻更顯深不可測,秦淵見狀,連忙低下了頭——還是不知者無罪好啊!知道太多就涼了!
“譚兄,秦某突然想起,還有要事……”秦淵稍加思索,起身牽強地笑道:“不如就此別過,這次就由秦某請。”
“哦?”譚笑笑低斂的鳳眸緩緩撩起,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道:“既如此,譚某也與秦兄一同離去。”
秦淵的動作一僵,隻得勾起了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艱難地點了點頭,之後就與譚笑笑一同出了青樓。
秦淵一出青樓就回身向譚笑笑一拜,苦笑道:“殿下,您還有何事吩咐?”
“你不是說有要事嗎?”譚笑笑抬眸微笑著,好看是好看,秦淵可不敢多看幾眼。
現下明明是春天,倒讓他覺得比冬天還冷。
“行了,本宮也不折磨你了。”譚笑笑收起了紙扇,點了點他的肩膀道,“記住本宮的吩咐,若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就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下官自是明白的。”秦淵連忙點頭,應承著,這回倒是真心的,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這位主兒的惡劣性子。
“那本宮就不打擾了,等愛卿好消息。”譚笑笑收回了扇,緩緩地掠過了他,領著紅珊打道回府了。
這一次回來,倒是光明正大地從清安寺的前門走進的。
離嬋陽長公主從清安寺被釋放,也就這兩日,而她又何曾遵守過規矩,聖僧沒開口,主持不敢說,小和尚們倒也見怪不怪了。
“晚上好啊。”譚笑笑迎麵就對掃地僧點頭問好,嚇得掃地僧把掃都掉了,慌忙行了個禮。
譚笑笑也是隨意地揮了揮手,就提起裙角越過高階,踏進了清安寺。
清安寺自有一套規矩,入夜後,拒一切香客來訪,就是皇帝親自來,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