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的輕蔑。
“王爺肯定也會賜給姐姐更珍貴的衣裙首飾!”雅惠甜甜的聲音冒了出來,要不是洛詩先前聽她貶低過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對這長相甜美的女子心生厭惡的。
“對呀!想來日後王爺就專寵姐姐了!我們可再也沒那福澤了!”雅嫻順其自然地接了雅惠的話語,“想起姐姐進門時一跪就跪在了王爺前頭,姐姐這不是生來就要管住王爺的嘛!當真是讓妹妹們望塵莫及啊!”
奉承的話語是很讓人受用,可洛詩卻聽出了那麼一丁點的嘲諷。
娘了個腿的!原來是你害老娘跪在前頭出醜的!頓悟的洛詩眯眼抿了口茶,緩緩道,“聽聞,兩位妹妹可還沒有受過王爺的福澤雨露吧?”
看著雅嫻與雅惠微微變色的臉,洛詩慌忙賠笑道,“下人們淨是個口無遮攔的,說妹妹被王爺踹下了床!真是整天淨想著編排主子,二位妹妹也別放在心上,日後若是再讓姐姐聽說了,定封了那些下人的嘴!”
一席話說完,洛詩輕輕呷著茶側了側眉,笑意若有若無,有名分嗎?沒名分就給老娘邊呆著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忽現靈牌有意隱
雖然一大清早被兩個女人膈應著了,但這絲毫不影響洛詩閑逛王府的心情,想著入府三天還未好好享受一下陽光溫暖花兒飄香的日子,洛詩便覺得人生了然無趣。
好在四鳶提前把王府摸了個遍,用罷午飯便帶著興致盎然的洛詩一處一處的溜達起來。
或許也是王府管教甚嚴的緣故,兩人前前後後也沒見著幾個丫鬟小廝,想是各自待在主子的院落裏,洛詩也樂得沒人給她跪拜請安,這樣她也不必時刻端著架子,喜歡嬌豔豔的花就去嗅上一嗅,喜歡暢遊的魚兒就去逗弄幾番,全然回到了少女踏春時歲。
洛詩雖玩的歡暢,這可苦了四鳶,費力拽著興致過高的洛詩的同時還得拿眼四處偷瞄著,以防被人拿了把柄私下傳放對王妃不利的話語。
就這麼拖拖拽拽著,兩人走過了雅惠雅嫻居住的雲東院,走過了鈺璞西靜居住的雲西院,然後徑直奔向了王府的後花園。
雖為小小後花園,但九曲回廊間仍舊矗立著精工雕琢的亭台樓閣,晚霞初現之時,洛詩拽著四鳶奔向了鵝軟石小路,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在高閣上注意到的一片竹林。
果不其然小路盡頭赫然映現出一片濃鬱之綠,出了百裏村就再未見過綠竹的洛詩立馬興奮地衝進了難得的清新淡雅中。
“咦?”穿過稀疏竹林後,驀然停步的洛詩對著眼前的一小小院落忍不住驚疑出聲,“四鳶,管家帶你熟悉王府時有沒有說這是什麼地兒?”
四鳶也是愣愣地望著眼前類似於道觀的小小院落,搖著頭呢喃道,“管家沒有提及王府的最西北角還有這麼一個院落。”
“別幹站著了,咱進去瞧瞧。”好奇之心驟起的洛詩拉著四鳶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那好似許久未推開的木門。
隨著吱呀之聲的消失,兩人頓覺清冷之意立馬侵襲入體,院內雖也有花有樹打理整潔,但顯然與門外的溫暖之意相去甚遠,雞皮疙瘩恨不能起滿全身。
“小姐,也不知這是個什麼地兒,咱走吧!”四鳶瞅著周遭的物什扯了扯洛詩小聲低語著,
洛詩側眸作勢噓了聲,左手卻依舊緊緊抓著四鳶的胳膊,而後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請問屋內有人嗎?”
整個院落內隻有洛詩清亮的聲音,之後再無其他,靜悄悄一片。
“看來是府內無人居住的院落!”洛詩自顧自地小聲嘀咕了句後,便又拽著四鳶往緊闔的房門走去。
內心越來越恐懼的四鳶緊緊貼著洛詩,生怕房門被推開的刹那會有毒蛇猛獸跳竄出來,可下一個瞬間就在兩人緩緩推開雕花木門時,隨著屋內陳列的一一閃現,兩人俱驚愣在地。
這是該怎樣描述的一種場景?洛詩隻知雙腿猶如灌了鉛,嗓子中好似還堵著酸癢難耐的東西,四鳶卻驀地大叫一聲緊抱著洛詩往後退去,扭曲的小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入眼皆為整齊簡單的擺設,隻是白色帷幔垂落間那三個並列的牌位給堂中增添了無上的冷意,一應俱全的果品燭火無不昭示著這是一間靈堂,而且還是隱於竹林中不願被人知曉的靈堂。
自始至終未出一聲的洛詩輕輕推開了四鳶,然後直愣愣地往靈位走去,再簡單不過的字體組合,她卻看的眼睛生疼,雲清王妃蘇氏之位,雲清王妃蕭氏之位,雲清王妃百裏氏之位。
黑漆漆的牌位仿若在訴說著什麼,又仿若在暗示著什麼。
恢複心神的四鳶擰了擰自己的胳膊,疼痛之意讓她更加清醒之後便慌忙雙手合十對著昏黃的天色拜了幾拜,“蒼天在上,我和小姐也是無意冒犯,還請先人們不要怪罪我們無知的小輩!……”
念念叨叨一陣兒後,四鳶又低垂著頭快速閃進了房內,一言不發地拽著洛詩就要往外跑,可左拽右拽愣是沒拽動,待她抬眸時卻見臉色蒼白的洛詩正緊緊抓著牌位,緊咬的薄唇上已沁出了細小的血珠。
一見這場景,四鳶慌了心神,莫不是小姐衝撞了魂靈?想也沒想便從洛詩手上奪下牌位還不停噓聲念叨著先人勿怪的話語,可在下一個抬頭間,她才注意到“雲清王妃”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