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抓著洛詩一頓搖晃,“小姐,你沒傷著哪兒吧?那個賊人沒把你怎麼樣吧?”
揉著屁股的洛詩直恨得牙癢癢,“你個毛躁的死丫頭,哪來的賊人?整個房裏橫豎就我一人,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小姐,你真沒事嗎?”四鳶謹慎地從上到下捏了捏洛詩才放心道,“小姐讓辦的事,四鳶已辦妥了,鳳儀樓的老板出價四百兩,把他的茶樓轉租給我們了。”
“不錯!”洛詩讚賞地點了點頭,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在車水馬龍的地界不開酒樓真是白糟蹋那好地了!我這還有一百兩,你和王媽看著該置辦物什就置辦,該聘請廚師跑堂的就聘請,一應事宜和王媽商量著來。”
“嗯,知道了,”四鳶懂事地點了點頭,複又戳著洛詩甜甜一笑,“按小姐的吩咐已將鳳儀樓改成詩酒閣了,牌匾也掛了上去,小姐今日不去看看麼?”
洛詩雖然很想去看看自己精心挑選的地段,但礙於天色已晚,隻得怏怏道,“後幾日得空再去吧,今日怕是不行了,我們得趕緊回府去,隻怕回晚了再惹出些事端來!”
當洛詩拽著四鳶快速往小道旁的馬車奔去時,去沒有意識到那抹花白胡子正在院牆後若有若無地移動著。
讓馬車夫快馬加鞭趕回王府後,洛詩心想著或許交接賬目的管家還在前堂等著,便偷偷從後門溜進了前院,一路上丫鬟小廝的唯唯諾諾之態趕消了洛詩私自外出的心虛之意,想著堂堂王妃出去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洛詩便微笑著大大方方地一步一嫣然地往前堂踱去。
可前腳剛踏進門檻,洛詩渾身一緊便下意識地收腳飛速轉身,蹙眉直咒自己晦氣,一步還未離去,身後就傳來了那再熟悉不過的冷冷聲音,“王妃,這是去哪兒玩了?”
前堂正中那巋然不動的黑色身影不是宣暮雲還是誰?洛詩怯怯地回轉身賠笑道,“王爺,妾身想念父親就回家走了趟!”
“既是回家為何不與管家通稟一聲?”鐵青臉的宣暮雲在見到洛詩賠笑的臉時,語調忍不住緩和了幾分,“王妃無緣無故走失,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罪責?”
“知道了!”緩緩落座的洛詩極盡誠懇地回應著,狂吼的話語也不知在肚中腹誹了幾千萬遍,“真是個小人!老娘平時在家也不見你早回!老娘好容易出去一趟你卻巴巴地回來了!是專門回來抓老娘把柄找茬的吧?”
“既已嫁為人婦,以後還是少出去亂跑的好!”宣暮雲本不想再多話,但一想起洛詩在外私自盤了個酒樓便覺極度不爽,語氣也多了幾分斥責。
亂跑?洛詩氣的差點拍桌而起,挑眉冷哼道,“也不知道整日出去亂跑的人是誰?”
一句話噎的宣暮雲臉色黑沉,終究不善辯駁也沒再開口。
“嫁為人婦?隻是一紙婚約,你我都是被迫,何苦裝的這麼像?”洛詩覺得宣暮雲最沒有資格指責她,隱於心底的話語也盡數挑了出來。
話語間的針鋒相對一霎時將兩人之間的靜默氣息降至冰雪寒原,宣暮雲黑沉著眸子緊咬著牙根,刺心的話終於說出來了!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宣暮雲慢騰騰地站起,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從齒間擠出,他想聽她親口承認但又不想聽她開口說話,生生的怒火終究蓋過了心底的糾結。
因在洛詩印象中宣暮雲一直是鐵青著臉,遂他生氣與否,洛詩也不太在意,一聽這句無含量話,便下意識地白了眼沒好氣道,“我要是有喜歡的人早私奔了!”
什麼?私奔?原來她還想著私奔?宣暮雲深吸一口氣,緊抿著嘴直直盯著正望向堂外的洛詩。
“四鳶,有什麼事進來回話,別在外邊候著了!”洛詩瞥見四鳶在堂下立了好久,她這邊又不想與宣暮雲再說過多的話語,便無視著宣暮雲的存在對著四鳶招了招手。
得到召喚的四鳶慌忙小跑至洛詩身前雙手遞上一封信,恭謹地回道,“無相大師派人送給兩位小師父的信,還請王爺與王妃定奪。”
回完話後四鳶又趕緊躬身退了出去,她實在是不敢在宣暮雲的冰冷前多待一刻鍾。
洛詩細細端詳著信封上那蒼勁有力的字體,渾然沒有注意到壓抑怒氣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往前踱著,背在身後的雙手也在不停地揉搓著。
“你,到底想要,怎樣……”,才會留在我身邊。
停下腳步的宣暮雲緊咬著唇角磕絆地問著,後一句卻被不善言辭的他壓在了舌下。
“圓房!”兩眼放光的洛詩驀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宣暮雲嘴角抽[dòng]著握緊了拳頭,喃喃自語著大踏步從後門離了去,“原來她要圓房,她要圓房……”
“哈哈!圓房!圓寂!”洛詩忍不住拍著桌子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流腰腹疼才肯罷休,“怪不得兩個小沙彌不願告訴別人法號!原來竟是圓房圓寂!無相大師到底是眷戀著俗世還是看破了俗世?”
不解的洛詩側頭思索了會兒,這才意識到宣暮雲早已離去,便皺眉對著後門做了個鬼臉,“哼!冷心冷臉的禽獸!嫌老娘出門不通知聲,你走也沒通知老娘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