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豈料轉瞬之間鈺璞也冷了麵容,側耳傾聽窗外輕喝道,“等等!”
洛詩被她這一喝也驚異地回轉了身,“發生了何事?”
鈺璞並沒有回應洛詩的話語,而是對著西靜點了點頭,兩人驀地從腰間抽出了物什,一旁的雅惠雅嫻倒張嘴驚愣地往後退去,隻見往日纖弱的兩個女子此刻一手執軟劍一手執九節鞭威風凜凜地護在了內室門前。
洛詩本以為鈺璞抽出軟劍是要將自己製服,沒想到她正嚴陣以待地望著窗外,緊隨著她那冰寒的目光望去時,洛詩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軟了下來。
不知何時,無數黑影正從遠處悄無聲息地向著雲上院的臥房靠近,眨眼之間,墨黑的窗扇之上早已被噴濺了數不清的血珠,鮮紅之色漸漸蔓延開來。
寂靜的房內隻聽得見刀刺血肉的聲音,是那麼的微弱,又是那麼的刺耳,洛詩眼睜睜地看著趴倒在門窗上的丫鬟們的瞳孔越來越擴大,越來越渙散,最終隨著血印緩緩地倒了下去。
“王妃娘娘快跑!”不知是誰在刀尖靠近前急切地喊出了最後的話語,緊接著便是氣咽聲絕。
心下空落的洛詩緊緊抓住了四鳶,不敢置信地搖著頭,此刻的場景竟與她的夢是那麼的相似,同樣是血腥,同樣是死亡轉瞬將至。
“王妃放心,我二人就算拚了命也會護你離去!”鈺璞握緊了手中的軟劍,她預感到這將是一次沒有退路的廝殺,語氣也愈發決絕起來。
王府的護衛一隊一隊的到來,卻也不及一刀快似一刀的廝殺,再也承受不住的雅惠早已尖叫著暈了過去,雅嫻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雅惠便扳過洛詩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不管來人是誰,他們的目標是你,你趕緊離開吧!至於……”
雅嫻頓了頓才咬著唇角鄭重道,“以前的事情,對不起!”
“既然你們的任務是保護王妃,就趕緊帶著她離開吧!”雅嫻也不待洛詩反應過來就又對著鈺璞急切道,“快點!沒時間了!我們你都不用管!”
直到此刻鈺璞才赫然發現雅嫻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原來她早已知曉自己的底細,隻是一直裝作不知,竟也幫自己瞞著,當真是慧黠至極!
“你是個好女子,也犯不著搭上命!”鈺璞對著雅嫻會心一笑,揚起手腕一掌就將其劈暈在地。
刀劈門閂的刹那,洛詩下意識地抱著妝匣拉起四鳶就往後窗逃去,後窗還未打開,門窗早已被劈落,耀眼的晨曦之光一霎時將內室充斥無痕。
洛詩在四鳶的推扶下邊往外爬便不放心地往後望去,卻見軟劍與九節鞭早已將混戰在了無數刀影中。
一刀緊隨一刀的靠近,饒是軟劍與九節鞭再怎麼快速也慢慢處下敗陣來,瞅準空隙的刀客劈過簾幕衝著洛詩就一路砍來。
心驚的四鳶想也沒想直挺起身就將洛詩護在了身後,眼看刀鋒將至,西靜也顧不得眼前的敵人,一個旋身將九節鞭從身後甩出,刹那間刀客被甩出了內室,可是西靜卻也被近在咫尺的刀鋒給砍了個正著,整個左肩霎時被鮮血暈染開來。
鈺璞眼看著西靜負重傷而自己卻抽不出身來,當即怒喝一聲將書案上的香爐踢飛了出去,香片爐灰灑落之際,鈺璞拖著西靜就往後窗奔去。
當四人跳下後窗奔向馬廄時時,蒙麵的刀客也跳下了窗,四人分騎兩匹馬想也沒想就往皇城外奔去,一路上馬蹄噠噠如擂鼓,即使命懸一線的四人勒緊韁繩飛沙走塵地狂奔,也沒有甩脫掉緊握寒刀的刀客。
“鈺璞姐姐,我……”馬背上的西靜氣息微弱地呼喚著鈺璞,語調早已斷續不成聲,“我,要是回不去,你就告訴哥哥,我,我很想念大漠!”
“不會的!姐姐這就帶你回大漠去!咱回家!”向來淡雅平靜的鈺璞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緊追不舍的死亡遊戲在上演,而王府早已回歸寧靜。
作者有話要說:
☆、性命相惜知身孕
一路逃亡的四人也顧不得身下是何方道路,身側閃過的是何種景象,隻管出了皇城一路朝西北方向奔去。
整整半個時辰,從生至死的煎熬,前方是無法預知的黑暗,後方是緊追不舍的殺氣,四人都知曉緩下一口氣的後果將是怎樣,誰也不願開口,隻是發了力的揮著馬鞭。
由於四鳶從未騎過馬,同乘一騎的兩人便由洛詩主導著馬匹,可洛詩本就一天一夜滴米未進,這一路顛簸而來,她的五髒六腑早已顛的洶湧翻滾,消瘦的臉頰愈發蒼白起來,雙腿也愈發地無力。
坐在馬後緊抱洛詩的四鳶並不知曉洛詩在緊咬牙關強撐著,她心中唯一所想的隻是要是有人從後麵橫劈一刀,她就可以護在小姐身上成為她的護盾。
並排而行的另兩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在馬背上顛的翻來倒去的西靜早已昏迷了過去,心下焦急的鈺璞甩袖抹去臉上的淚痕,轉眼恨恨地望著疾馳在後的黑影漸漸成了黑點。
小心髒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四鳶隨著鈺璞的眼神也往後望去,良久才艱澀開口道,“小姐,是不是王爺惹了什麼人?要不然這些人怎麼會下死命追殺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