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不能來?你這兒什麼時候開始改成閑人止步的?”
倚到椅背上,羅瞻涼涼的看著對麵偷食的大男人。
嘉盛幹笑兩聲,隨即改口道:“快過年了,延州城也占了,咱們要不要去那兒過年?”
“憋不住,想出去透氣?”這小子天生就不是個能獨守寂寞的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會作事。
嘉盛嗬嗬笑兩聲,“你是有美人在懷,可以君王從此不早朝,小弟我可沒人陪,大過年的,不能讓我出去溜達一圈?”
“你不打算等君天陽來談判?”
嘉盛歎氣,“你那大舅子——”因為羅瞻怒目,立馬改口,“君天陽怕是年前都來不了,剛收到線報,青陽正跟燕州那幫人死磕呢。”從懷裏取一隻羊皮信封給羅瞻。
羅瞻打開看兩眼又丟回給他,“今年雪下的少,嶺外那幫蠻子搞不好會提前來惹事,我去不了,要玩你自己去。”
嘉盛送一個我了解的表情,“也好,我帶姚升他們幾個去,省得留在這兒擾你的興致,就這麼幾天的閑暇,不讓你鬆快一下,也確實說不過去,不過記著你的傷剛愈合,別太累了。”
這混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嘴賤。
“就這麼點事,說完我也該走了,不擾你的興,不過——”頗為認真地勸一句:“玩歸玩,別真被小丫頭攝了魂,她可不適合娶來當婆娘。”光那身份就不能娶,尤其對他來說。
羅瞻哼笑,他當然知道,有些事可以放任,比如欲望,有些事不可以放任,比如娶她當婆娘,他還從沒這麼想過。
☆、四 邊緣
四 邊緣
雖沒想娶她當婆娘,不過與婆娘做得事他到很有興趣讓她來,隻是自從那晚後,她就一直躲他,甚至兩三天都看不到她人。當然,他也忙著北山設防的事,甚至三兩天不回山上住,隻把“黑狼”(他的狗)留給她。
除夕的前一天,他回來很早,天還沒黑,一陣惡風刮過後,又降下一場暴雪。大風卷著雪團打得小廚房的門咚咚作響。
早晨山下送了麵粉和肉上來,她決定蒸包子,至少包子放在籠屜上不怕冷掉,而且鍋裏的水也可以讓他洗臉洗腳,不必她再出來為他準備。
她確實被那晚的事嚇到了,雖然上山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但真得發生了才發現到底多可怕。有時她會對自己很納悶,在草廬時也曾有人想占她便宜,她能毅然決然赴死,且覺得那些人很肮髒,而對他,雖然也覺得髒,她卻不想死,是因為他長得比那些人好看,還是因為跟他相處的時間最久?
“嘶——”因為胡思亂想,手指被蒸汽燙了一下,不禁捏住耳垂。
最上麵那一籠已經熟透,黑狼也站在灶台邊等開飯,“很燙。”對狗解釋不立即開飯的原因,不過這家夥不理她的解釋,隻想吃,不給吃就惡狠狠的露出尖牙,“燙到不要怪我。”撥開包子皮扔一隻在狗盆裏,黑狼倏地撲過去。
果然還是被燙到了,黑狼嗷嗷直叫。
“放外麵,冷了再吃。”在這裏唯一能說話的對象隻有這隻惡狗,至少在他不在的晚上,它會守在她門口,這讓她很感動。
拉開門,暴風雪刮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大黑影杵在門口,嚇得她緊緊貼住門板——
是他。
他扔了件東西在她懷裏,是塊深紫的錦緞……要她替他做衣服?
他沒說,她也沒敢問,心裏暗襯不量尺寸能否做得合身。
從小到大她都沒在灶台邊吃過飯,盡管這裏的條件不允許,她也都是盡量坐到餐桌前吃,所以看到他這麼個大男人跟一條狗坐在灶台邊吃飯,覺得很不可思議,又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