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看上去猙獰的有點可怕,她隻能先用繃帶細細給他綁好,再讓他穿上衣服。
“別亂動,再裂開可怎麼辦?”阻止了欲解她衣袍的手,讓他側躺下,頭枕在她的腿上,手指撫觸著他的肩臂,希望能減緩他一些疼痛。
她的撫摸令他昏昏欲睡,多久了?自她離開後,再沒有過這麼恬然的舒適,“背那首長詩來聽聽。”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君錦忍不住輕笑,“都三四十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他並不是喜歡那首詩才讓她背誦,而是需要詩句來催眠,以前每次背到這首詩,他都能很快睡著,不過現在讓他睡一會兒也好,“嫦月度遇山中鶴,漆墨繪描鹿中原……”
背不到一半,他睡著了,還跟以前一樣……
***
能找到他們全因為一隻狗——羅定睿的小獵犬,是它嗅到了他們的所在。
嘉盛往洞裏喊話時,某人正在妻子的胸脯上啃咬,好在這洞不易進,才免了他們在眾人麵前丟醜。
回去後,君錦沒敢讓曾筱給她擦藥,怕她看見自己身上某些奇怪的痕跡。
羅瞻的傷則必須要處理,不過鑒於隻有大夫和嘉盛在場,他到也沒覺得丟醜,肩背上那幾道像被貓爪抓出來的傷痕,在眾多的傷口中顯得異常突兀。
“野物不幹淨,老夫還是為將軍擦些解毒的藥膏妥當一點。”老大夫建議。
羅瞻則答得相當輕鬆,“無妨,這隻貓很幹淨,礙不了事。”
待老大夫一走,嘉盛方才露出笑意,“大哥要在鹿山多住些日子了吧?”
羅瞻哼笑一聲,那是自然,他還不清楚那隻小野貓想怎麼處理他,至少要等到她的消息再說。
兩人聊了沒兩句,君錦就推門進來——
“我先走——”嘉盛起身,經過君錦時,忽而頓一下,“小嫂子,老大被野貓抓得傷可能要多上點藥。”說得一本正經。
君錦一時沒明白過來他的話,待想通後,臉頰騰一下紅如血,直到嘉盛關門離去,她都沒說出半句話來。
羅瞻兩手撐在身後的炕上,欣賞著她的羞窘。
“你怎麼什麼事都跟人亂說。”嗔怪一聲,順便放下手中的藥膏。
“我什麼也沒說,是大夫問哪來這麼狠的野貓。”拉她到身前,“下手真夠狠的。”
在他的手背上用勁擰一下,“這是一位藥商的夫人自西南帶來的藥膏,相當管用,我給你擦一些。”
“不用,大夫都處理過了。”手在她的腰際來回遊移。
許是白日裏那激烈的親熱打破了彼此的陌生,兩人的熟悉感正在迅速恢複……
也許更多的親熱會帶來更多的熟悉感——這是羅瞻的想法。
君錦打開藥瓶,打算給他擦拭肩上的某些小瘀傷,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
寂靜,尷尬的寂靜。
林鈴呆呆地站在門口,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羅瞻身邊的女子是誰,她見過她,在大周皇宮的飲宴上,時值君錦十六歲生辰,她就像株雍容的牡丹,華貴豔麗,她的舞姿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那時她還隻是個十三歲的瘦小女孩。
原來,她還活著……
君錦並不認得林鈴,不過此刻,她到也十分清楚她的身份——羅瞻即將續娶的女子,而且他們的關係看上去不淺,因為她進來前沒敲門。
彼此都是令對方窒息的存在——
“羅夫人。”福身,相當懂禮且聰明。
君錦微笑著頷首,她並不打算拆穿什麼。
“聽說將軍舊傷複發,有幾粒丹藥是經常服的。”將丹藥放到桌上,“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