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環到她的腰後,“我會的。”有老婆疼確實不一樣,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該上路了,天短,又帶著女眷,要找投宿的地方。”
勒緊雙手,讓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真想把你一起帶回去。”若換做以前,他二話不說直接把她甩到馬背上帶走,現在不行了,他這娘子倔強的很,發怒、來硬的,隻會讓她逃得更遠,而且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總是他,她活得比他好。
從兩軍對戰的角度來解釋,沒有耐性、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將領必會一敗塗地,他不想再敗得這麼慘烈,得學會適當的退讓。
“小心讓人看到。”雙手撐在他的胸口,阻止他的不規矩——這男人仍然學不會什麼叫分寸……唉,他自小便如此活過來的,不能對他要求太多,她沒再過分拒絕,有些分寸也是可以拿捏的。他身上雖有諸多的毛病,但有一點最令她放不下——坦蕩與他對她的真摯,他喜歡她,不隻因為她臉上的那點顏色——這幾年他可一直住在軍營的?對女子來說,他這一點是可遇不可求的。
羅瞻在妻子的額頭上親一下,“等林嶺那邊安排好了,我就過來。”
兩人又低語了幾句夫妻間的悄悄話,方才出現在眾人麵前——
一番寒暄後,日頭業已東升,馬車終於上了西行的路,並漸漸沒進雪白蒼茫之中……
待君錦回過身時,身後的三人正無聊地坐著自己的事,嘉盛教小定睿怎麼踩馬鐙,曾輝則盤膝坐在雪地裏,一邊團雪球,一邊無聊地看著她。
“望夫石終於活過來了?”曾輝撐手站起身,手中的雪球在指間來回轉溜,“我記得有些人發過誓吧?”
君錦笑得燦爛,知道她是要尋仇,“不必麻煩你,讓老天來懲罰我便可。”
曾輝哼一聲,“這點小事麻煩它老人家做什麼,我來就行,來,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死?說一種來聽聽。”
君錦微微低眉,掩住笑意,“對不起。”
“對不起?你還是找我家老太婆說吧,看她接不接受。”雪球精準地飛向君錦的腰——
君錦一聲尖叫,老天,嘉盛還在旁邊呢,這女人就不能收斂一點嗎?她可不想當著別人的麵追逐打鬧。
“哈哈——”一旁的小定睿鼓掌歡迎,發現還不夠熱烈,抄起地上的雪一起加入——他就喜歡跟阿爹,不,是曾叔叔這麼玩。
“你小子,有了親爹忘舊爹是吧?敢跟我鬥了?”蹲到地上,往小家夥身上潑雪,哪裏還有一點鹿山少主的樣兒?
嘉盛吃驚不已,一為小嫂子,二為曾輝,他們倆會不會太過親熱了?
“喂——不參加就站遠一點,別礙事。”曾輝對嘉盛揮揮手,卷袖子準備大戰三百回合。
君錦很想維護大家閨秀的體麵,奈何曾輝那女人根本不給她活路,可嘉盛在場,她不好動手還擊,隻得繞到嘉盛與馬的背後躲避。
於是乎,倒黴了嘉盛這個擋箭牌……一身的雪。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當然不能與他做這般小孩子的玩鬧,被惹急了,隻好伸手去阻止——
頂著雪球頻落,一把攥住曾輝的手腕——那是隻過於細瘦的腕子。
“喂,亂輕薄女人,不太好吧?”曾輝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畢竟他跟羅武安穿一條褲子不是?
什麼意思?蹙眉。
“你還不知道?!”曾輝乍然反應過來。
君錦難得笑出聲來,這回可是她自己說的。
“完了!”曾輝喃喃自語,忽而又笑顏如花,反手拽過尚未回神的嘉盛,“來,咱們倆打個商量。”拉嘉盛一起蹲下,“剛才的話,能否當你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