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錦拉著大姐的手坐到同一條長凳上,“沒妨礙的,他敢大張旗鼓的來,就料定不會有事,姐姐不用擔心。”
君大姐雖仍是不放心,不過妹妹既然這麼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本來打算明天一早去拜訪姐姐跟姐夫的,想不到你們這麼晚還過來。”知道他們肯定有事。
君大姐歎口氣,“你姐夫這是等不及要來溜須拍馬,如今妹夫是燕雲之主,與周蜀、田序這些人物不相上下,因為你們的關係,我們在麗陽多少也受益一些,前日裏有幾名官員到家裏來拜訪你姐夫,想通過你姐夫與燕雲搭上關係,促成什麼大合盟,你也知道你姐夫那人,明明不是當官的料,偏就想弄個功名在身,如今你們大張旗鼓地過來,他擔心這份功勞被人奪去,所以拽著我非來不可。”
君錦暗暗點頭,“母親……她還好嗎?”她仍舊想見母親一麵。
君顏歎息,“你就別想了,她老人家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既然說不能再見,就不會反悔。隻記得她仍舊是疼你的就行,前幾年你與妹夫分開時,母親整日替你擔心,後來你來信說一切都安頓好了,她才放心,如今你們夫妻和好,她嘴上不說,心裏也是放心了,至於相見,你還是不見為好,若見了,就說明她原諒了你們,百年之後,她如何有臉去見父親跟天陽?”
君錦咬唇,默不作聲。
“對了,弟媳帶著冬兒改嫁到玉陵去了,聽說夫家頗有些家底,你也不必再暗中給她們送錢,至於母親這邊,她老人家不缺錢,你不用每年都送這麼多來,到是你自己——”抬手撫一把妹妹的瘦削臉頰,“越發消瘦了,沒人在身邊,自己得多顧著些自己。”
姐妹倆這邊正談著,門口響起兩聲敲門聲,“阿嫵,天晚了,也該讓妹夫妹妹休息了。”君家大姐夫在門外輕道。
拉開門,羅瞻正襟危坐於正位上喝茶,而大姐夫劉子岩則笑嗬嗬地站在側門旁,可見他們談得很愉快,“我與妹夫說好,明日正午到聚賢樓飲宴,你們姐倆也一同過去。”
“自家人吃飯還去什麼聚賢樓?”君顏不以為然。
“噯?妹夫、妹妹難得來一趟江南,自然也該遊曆一番,聚賢樓背山麵水,正是好風景處,酒飯飽足後,還可以登高觀景嘛。”
君顏最看不得丈夫這副溜須拍馬的嘴臉,但——畢竟又是自個的男人,在外人麵前不好說什麼,與羅瞻道別之後,兀自隨著丈夫離去——
“會不會害了他們?”君錦仰頭看他,而他正從背後摟著她,夫妻倆一同站在門口。
“不擅心計,妨害不到他。”那劉子岩酸是酸了些,不過心機到沒多少,相信周蜀也不會過於利用這種人。
“你明天要見什麼人?”自己人吃飯顯然不用跑到聚賢樓那麼遠。
“不一定,不知他來不來。”
他既這麼說,明日要見的人鐵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咱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上,你可別太囂張了。”
“你是沒見我囂張過。”年輕時那才是真得囂張,若是那會兒遇到她,相信非把她傷得體無完膚不可,“膝蓋還疼不疼?”
搖頭,心疼掩蓋了所有的疼痛,“嘉盛他們這兩天也該到了,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危,別動不動就惡言相向。”
羅瞻吻一下妻子的額頭,“你這是打算把我變成謙謙君子?”
謙謙君子?“再修兩輩子都沒你的份。”
“那可未必。”緊緊摟住她的身子,唇角貼在她的額際,“你再用點心,我變成周幽王都有可能。”有她膩在身邊,他要變成昏庸之徒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