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
“來,先別說那麼多,把肉吃了再說,那小子的鼻子比狗都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找到咱們,先吃了再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他教那小子的第一招就是怎麼追蹤。
對著手上那塊生肉實在沒什麼胃口,可另外兩人又根本不管她滿肚子的疑問,隻顧自己吃得開心,隻好把生雞腿放到火上繼續烤,因為烤的實在太鮮嫩,老師父幹脆把整隻雞都給她,自個坐在一旁,摸出酒葫蘆小酌,順帶欣賞她這個俏媳婦兒。
君錦被他打量地耳朵都開始發燙——
好在一陣馬蹄聲引開了老人家的注意力。
君錦望過去時,隻看到兩頭惡犬向他們奔來,慌忙放下手中的烤雞,伸手要拉老人和曾輝。
老人慢騰騰收起酒葫蘆,拾起一根正燃著的木棍,一個猛擲——就聽唧唧的犬吠聲,兩隻惡狗夾著尾巴撤了近兩丈遠。
馬蹄聲也奔到近前。
“老頭!”一聲爆呼,是羅瞻。
老人則摸一把白須,突作哭狀,“武安啊——為師好生想你。”雙臂張開,奔向剛下馬的羅瞻,緊緊摟住他。
就見被摟的人一臉鐵青,自上次把雲雨送到林嶺之後,一別九載,師徒再沒見過,不是不想他,而是這老頭每次回來都會做出些事來,讓他怒不可揭,似乎就為了氣他才來見他。
羅瞻冷笑,順便夾了師父欲偷襲的右手,從身後提出來,“同一個招數不要用兩次。”自二十歲後,他可再也沒吃過老頭的虧,可惜他就是不承認自己老了,“拳不敵少壯,你還是認了吧。”臉一偏,看向妻子,確定她沒受驚嚇,才又低頭問老頭,“你不怕嘉盛跟你沒完?”他當然看到了曾輝,心歎老頭這次玩大了,嘉盛雖沒他的暴脾氣,可那小子記起仇來也是很可怕的,他屬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類,保準老頭未來十年不敢回來見他們。
老頭得意的很,對曾輝招手,“小徒弟,這是你大師兄,快來拜見。”
曾輝向羅瞻擺擺手,算是見過了。
“這是我的關門弟子。”看嘉盛那小子還敢跟他沒完,他若敢胡來,他就以師命不許曾輝嫁他。
關門弟子?不知他老人家有沒有算過自己到底關了多少次門。
“這個替為師付一下。”順手遞給大徒弟一張借據。
看一眼借據上的數字,羅瞻笑了,氣到笑,這老頭每年都會讓人給他送來一張借據,數字多得他不得不從林嶺土匪變成今天的逐北王。
“俏媳婦兒,來——拿著。”他不拿,自然有人拿,成家立業就是好,抓不到他們的把柄,可以抓住他們的媳婦兒。
君錦自老人手裏拿過借據,上麵的數字是有些驚人……但這是他師父,而且他沒反對,她也隻能把借據疊一下,放進衣袋裏。
“找我來什麼事?”隨手扔掉馬韁,任馬兒四處遊蕩,這老頭隻在有事的時候才會記得他。
老人由嬉笑轉為正經,拍拍徒兒,“來告訴你,防著點那個周蜀,這家的男人毒辣的很。”盡管這小子已然長大成人,且獨霸一方,但在他眼裏仍是那個莽撞的愣頭青,他擔心啊,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輩子就認真教過這麼一個徒兒,自然放他不下。
羅瞻笑著攬過師父的肩膀一起蹲到火堆旁,“來,跟我說清楚,你又做了什麼‘好事’?”這老頭每次都是做了什麼足以惹怒他的事後,才會對他噓寒問暖。
真是知師莫若徒,老人拍拍羅瞻的肩膀,“西南有個秦家知道吧?”
羅瞻蹙眉想想,似乎是聽說有個姓秦的占了兩座小城。